一整日穆菱的表情都淡淡的,她本來便不是多言的人,今日卻是越發的少言了。
直到伺候著穆菱睡下,翠煙和侍琴退出來,眼中仍舊是滿滿的擔憂。
“娘娘心中必是煩悶的,只是她這樣不說,又如何是好?”侍琴擔憂的看了裡頭一眼。才說一半,話頭卻是被打斷了。
翠煙頗有些為自家主子抱不平:“想來慧嬪又是用了些手段,叫皇上有所忌憚了。只這般下去,咱們娘娘卻是要受苦的。”
侍琴一想也是:“只是又要如何?”
“且不說這些,我先去打聽一番,你且好生照料著娘娘。”
翠煙想了想,少不得還是要先去將事情弄個清楚才好。再者那邊也有許久未曾有訊息來了,互通有無也是必要的。
這般過了兩日,穆菱倒是安靜得很,只是卻不去抄寫女戒。
按理說這本是對她的責罰,皇上便就算不當回事,太后若是問起來了少不得又是一番責難。雖然不必要穆菱自個兒全部抄寫,但寫幾頁放在前邊掩人耳目是必須的。
可如今這般模樣,翠煙等人也不敢提起,穆菱也只當忘了一般,著實是急壞了一眾人等。
到得第三日,翠煙便收集完了訊息,只看著也不由得一驚。
“如何?”穆菱淡淡的抬眸。
翠煙一驚,自家娘娘這般掌控一切的姿態,莫不是早已知曉她會去打聽訊息?
看出她的疑惑,穆菱淡淡笑開:“你若是不自己去打聽,本宮也是要安排你這差使的,如今可是都打聽好了?”
“是、好、好了。”不知為何,在穆菱這般的眼神下,翠煙竟是有些怕的,“皇上和太后商議著下月將建德公主遠嫁燕州,賜婚給燕州郡侯。”
“下月?”這麼急?
穆菱下意識的蹙起眉頭,難怪這幾日慕青都未曾到承乾宮來,想必又是被禁足了。
只是太后和梁初一樣是疼愛這個公主的,便是之前說要給慕青賜婚,卻也因著慕青自個兒不願意而一直拖著。此間兩人卻突然都這般強制的給慕青定下婚事,且就給這大半月的準備時間。
一國公主的婚事,這般操辦是否會倉促些了?
燕州與京城相去甚遠,便是決定賜婚了,也該先將燕州郡侯召進京來,當面賜婚才是。等確定了婚期,再由燕州郡侯那邊準備了聘禮之類的進京來,方能迎娶公主。
不說其他,便是這一來一回,半月之期便是不夠的。
梁初何時竟是這般,要倉促的將慕青嫁出去了?
幾乎是沒怎麼多想,穆菱便覺出了這其中的不對勁來:“可還有其他訊息?燕州那邊有何動靜?”
“皇上的賜婚聖旨前兩日早已八百里加急的送去了燕州,再過兩日燕州郡侯便會點兵動身,來迎娶建德公主。”
“這樣……”
竟是這般的急切!還要燕州郡侯帶兵進京,這意味著什麼?
京城有變!
眼中的震驚一閃而過,穆菱轉頭又問:“臨錫那邊可有動靜?”
那是太后的母族,兒子做皇帝還是哥哥做皇帝,這其中的好處自然好衡量得很。是以無論如何,臨錫那邊只會成為梁初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