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知曉梁初說的戲是什麼,昨日那一場驚心動魄,他只將之看做一場戲,想來也定是早有安排了的。
給他選了一身沉穩一些的黑紫色便服,上面滾邊鑲金的款式,更是將他整個尊貴的氣質顯露無疑。
他是天生的衣架子,氣質又是霸道高貴的,著實是穿什麼都能很有一番味道。
這樣的男人,好在他們當初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雨,倒也終究是在一起了。
“索性都是你的,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梁初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等阿菱看夠了,我們再去。”
“誰要看你了。”
穆菱惱羞成怒,這男人果真是半刻正經的時候都沒有的。
梁初知曉她面皮薄,便也見好就收,拉著她的手往外邊去。
此時正是和煦的春風吹著,外面一派欣欣向榮之景,穆菱不由起了興致:“不若我們出了御花園再乘坐步攆吧?”
從養心殿到天牢,正巧是要穿過御花園的。
而養心殿離御花園的距離並不遠,御花園隔天牢卻還是很有些距離。是以穆菱這個提議,倒是不會耽誤工夫。
梁初點頭,一副她說什麼他都應的摸樣。
春日正是萬物復甦之時,此間正是盛春,百花爭豔更是不在話下。
一路彷彿穿梭在花叢中,花團錦簇的盛況,看得人一陣心曠神怡。
若不是如今正要趕著去天牢,穆菱怕是忍不住要跑到花叢中去打滾了的。
梁初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心中思忖著弄個什麼花田,可以叫他們兩人一起在裡面打滾,花香縈繞、美人在懷的情景,想想便覺著不錯。
他思索這樣的事情的時候,竟是微微蹙了眉頭,眸色也多了幾分認真。
穆菱看著以為他是心中焦急了,便也不敢過多逗留,只看了小半個時辰,便拉著他急急上了步攆,吩咐往天牢去。
昨日才來過天牢,這般陰冷的地方著實與外邊的氣候很是脫節。
靖國侯如一塊破布一樣被丟在牢房中,若不是還在起伏的胸口,怕是要叫人以為他已經死了。
“將他綁起來,這般躺著說話像是什麼話!”梁初冷笑。
便立刻有獄卒進去,將靖國侯綁在了外邊的十字木架上面。
靖國侯的手筋腳筋是被挑斷了的,是以這會兒兩隻手無力的垂著,整個人都是血汙,顯得狼狽不堪。
梁初與穆菱坐在前邊,穆菱看著這番的靖國侯,只是在心中唏噓。
這人果真是做不得惡,做多惡事了,便總會受到懲罰的。
往日裡的靖國侯是多麼的意氣風發?太后的親兄弟,先皇的小舅子,又是如今皇帝的親舅舅。
這般身份,便是誰也不敢輕易招惹的。
偏生靖國侯自己生了貪心,竟是要親手將這一切毀了,非得落得這般的下場才能善罷甘休。
這又是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