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益點頭:“我能感受到此案的難度,那麼……柴支在沒有查到任何受害者之間的聯絡後,依然傾向兇手的目標明確嗎?”
柴子義:“對,我依然認為兇手目標明確,陳巡呢?”
陳益:“一起查,就算兇手是隨機挑選目標,總要有依據。
此人的作案准備非常充分,作案過程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和線索,反偵察能力很強,這說明ta的頭腦是非常清晰的。
一個具備清晰頭腦的傢伙,幹不出來真正意義的隨機殺人,那是神經病的專屬。
話說ta能避開所有監控,對經開區顯然非常熟悉,是長期居住,還是刻意摸排了呢。”
柴子義:“要是摸排的話,一個鬼鬼祟祟的傢伙經常出現在受害者活動區域,應該很難躲過我們的偵查。
我認為長期居住。”
陳益覺得柴子義很對自己胃口,什麼事都能想到一起,不必費口舌去解釋:“那我們就跨度大點,先不去管石渡小鎮的吳常春是什麼情況,按照本地人的方向去查。
一個本地人,和三名受害者產生了間接交集,交集可能來自至親,姑且假設是子女。
好了,很清晰,此人在什麼情況下,能同時認識一名醫生、一名舞蹈老師、一名菸草職工。”
聊到這裡,大螢幕亮起。
三份資料並排出現在大螢幕上,從左往右依次是醫生項樹,老師張文陽,菸草喬瑞。
這三個人,彼此是不認識的。
至於三人的關係網是否有重合的點,早就已經查過了,有是有,但和本案無關,在深入調查後確認排除。
經開區並不大,三個長期居住的本地人關係網有重合點很正常,朋友的朋友,親戚的朋友,朋友的親戚,親戚的親戚……這麼捋下來,每個人的關係網都是海量的。
當受害者資料出現,會議室雅雀無聲,連柴子義也不說話了。
柴子義親自負責此案的調查,斷斷續續查了好幾年,要是有新想法也等不了現在,早去做了。
陳益剛才的假設和他差不多,但他實在無法推測,如何與三名受害者出現連警方都查不到的交集。
除非,類似江城案。
他之前提到江城案,就是這個意思。
外人不知道,監控拍不到,沒有電子和紙面檔案,當事者刻意隱瞞,這上哪查去?警察又不是神仙。
陳益掃了一眼螢幕資料,掏出香菸先遞給了柴子義,而後自己點燃,道:“這次會議我們開的時間長點,好好分析一下。
能查的都已經查了,現在需要靠我們的腦子,靠我們的想象力,可能還需要靠一點創造力。
柴支,假設存在這麼一個人,先不管ta是兇手還是兇手的至親,代號為A。
第一個死的人是醫生項樹,那麼A如何與項樹認識,並且不在重點調查範圍內呢?”
重點調查範圍指的是私下認識,包括親戚、朋友、同事等,早就查的徹徹底底,通話記錄和聊天記錄都翻爛了。
現在聊的,是非常規關係。
柴子義不假思索:“必然是患者。”
陳益點頭:“好,患者,那麼兇手或者兇手相關人,就在那六萬五千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