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白就當聽不見那些罵聲,詢問村長怎麼評判,是按她的說辭來辦,還是直接斷親乾脆一點。
村長當然是選擇前一條路,畢竟斷親一事太嚴重,他不支援,哪家沒幾個惡親戚,關係壞了一段時間,總能修好的。
一但斷了親,兩家可就是地地道道的不相干的人,以後家裡有什麼紅白喜事,都是不可以參與的。
扯皮了一通,鍾徐兩家也只能認了按照鍾離白的意思來,心底裡懊惱今天若是不砸東西,他們完全可以拿到不少銀子的。
鍾離白才不和他們玩虛的,當場讓陸之穹寫了文書,說明鍾徐兩家和鍾母的供奉問題,讓他們所有人按了手印,一式兩份。
鍾離白替鍾母收起了文書,笑著對兩家人說,“供奉的事情算好了,現在來算算醫藥費吧!”
“怎麼還有,不是說完了嗎!”徐家老婦人厲喊一聲,鬧著要回去。
鍾離白一刀劈開了被砸壞了一角的桌子,示意兩家人最好安靜一點,別惹她發瘋。
她指著被打了的幾人,“鐘意和陸繁傷得輕,我就大度一點,不和你們計較了,陸家公子,小姐,還有我娘,你們兩家該賠的。”
“你不也打回來了嘛!”被打得最狠的鐘二叔嘟囔一句。
“打了你們?”鍾離白又是一聲嗤笑,“我問一句,別人家的狗咬了你們一口,你們不打回去嗎?”
鍾二叔立即指著鍾離白喝起來,“你敢罵我們是狗!”
鍾離白不懼他的視線,善意的解釋一句,“我這不是怕你們聽不懂,打個比喻嘛!”
“對,這年頭畜生都能聽懂人言,有些人就是聽不懂人話,不打比喻怎麼行,少夫人你真體貼!”陸平適時的讚一句。
不僅如此,他還拍起了馬屁,“咱們家的陸公子真是好福氣啊!”
“如此歹毒之婦,哪天害到自己人就不好了,還福氣呢!”舅母罵上一句,“陸公子,我勸你還是趕緊休妻吧!”
她還不忘衝陸之穹暗送秋波,“保命要緊,這種女人還是要趁早休,陸公子你這般風采,就算是腿不好,也有不少女人喜歡的。”
舅母雖然嘴碎又毒,文采還是好過其他婦人的,聽說以前的物件是做教書先生的,只不過因為一些事兩人未成。
“你個癩蛤蟆,就算我哥休了嫂子,也不會要你家女兒!”陸米兒氣哼哼的罵了一句。
嫂子那麼好,這個壞人居然勸哥哥休妻,哥哥和嫂子最近一直在冷戰,萬一哥哥真的信了這話休了嫂子怎麼辦?
陸之穹握住妹妹的手,安撫的捏了一下,露出一個諷刺至極的笑,“你們這些人,連做陸家的奴僕都不配!”
“呿,一個斷腿又犯了事的人,真當自己是大人物了!”舅母被落了面子,當即吐了一口唾沫。
陸安撈起被劈開的桌子砸過去,冷漠的提醒一句,“陸家家裡,不允許隨地吐口水!”
舅母再一次被落了面子,想要衝上來打鐘離白,結果被鍾心攔著,手裡的石頭咔嚓幾下碎成了渣渣。
“村長,鍾家和徐家不打招呼就進家門傷人,還傷了我家那麼多人,你若是評判不好,陸家可就要請官府幫幫忙了。”
鍾離白的心臟剛才莫名其妙的扯了一下,就是聽到舅母勸陸之穹休妻的時候,所以她方才一直沒有開口。
以前她聽到過這樣一句話,說人一旦有了心悸的情緒,那就是離開竅不遠了。
心悸往往代表著喜歡,她聽到休妻二字就出現這種反應,莫不是她已經喜歡上陸之穹了?
這怎麼可能,對方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完全不是她喜歡的型別,怎麼可能打動得了自己的心。
她甩掉腦海裡的念頭,繼續說一句,“鍾家徐家的行為可要不得,今天他們砸的是陸家,誰能保證明天他們就不會砸村長家,或者村裡誰的家。”
鍾離白一句話就把村民的怒火引了起來,一個個怒瞪著鍾徐兩家人,就好像他們家已經被兩家砸過了似的。
村長一開始還有點猶豫,自然不希望這件事傳出去,見了官,徐家村的形象肯定早受到影響。
但是他也知道,讓鍾家和徐家拿銀子,是萬萬不可能的,所以他內心才那麼糾結,一聽這話,心裡的糾結全然沒了。
“陸公子,陸家的事,小白可以全權做主嗎?”村長過問一句。
陸之穹看一眼鍾離白,兩人對視一眼又立即撇開眼,不過,他還是淡定的點了頭,承認陸家的大小事情,少夫人能做主的。
“鍾家和徐家該賠醫藥費。”村長一錘定音,唬住了兩家人的吵鬧。
鍾離白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傷害費,精神費,驚嚇費,治療費,藥錢,耽擱時間費用,一家一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