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攝政王步步緊逼,勢要三王爺的性命。
眾臣驚懼之下,跪的比方才跪蕭晟淵的還要多。
“求攝政王開恩,以大局為重,饒三王爺一命,臣等跪首。”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忍著發顫的十指,蕭晟淵嫉妒的面目可憎。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
文武百官嗓子都喊啞了,良久才聽到攝政王極為不願的吐出八個字:“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一句話就此定了音。
眾臣驟然鬆了一口氣,幹秋陽率頭想要問個清楚此事到底如何個蓋棺定法,蕭辭沒說。
散朝之後,待整個大殿就剩蕭晟淵同蕭辭兩人。
蕭晟淵喉嚨發澀,眾臣相逼,終究是留了蕭坤一命。
可是他知道,皇叔絕對不是輕易退讓之人。
“皇叔,要坐下嗎?”
儘量平復心情……其實也不是儘量,因為蕭晟淵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別無選擇,只能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緩聲:“以前皇叔上朝都是要朕賜座的。”
蕭辭的中樞神經貌似被輕輕錐了一下,他沉了沉眸:“以後都不用了。”
蕭晟淵長長嘆了一口氣,從上面一步一步下來,直到同蕭辭一步之遙,他總是不願意同皇叔離得太近,總是矮了人家半個頭,這樣,連齊肩都做不到。
突然,蕭辭心中生起幾分嫌惡,他害怕這厭惡的種子一旦埋下便會越來越深,冷聲:“本王同皇上討一樣東西,換蕭坤的命。”
臉色一白,眼尾捲起的紋路瞬間展平,蕭晟淵張了張嘴,雙腿有些軟,他乾巴巴的苦笑一聲:“皇叔……要什麼?”
蕭辭:“先皇遺召!”
之前蕭晟淵已經用其中一封威脅過蕭辭了,現在在他手裡還有一封一遺召,不拿回來,始終是蕭辭的心頭大患。
他等這麼久,就是為了這封總有一日會置他於險境的東西。
蕭晟淵原地愣了半天,他該想到的,可是他有什麼辦法呢?
他沒有辦法的。
眾人不知道散朝之後攝政王在太和殿逗留半個時辰做了什麼,也不知道他最終會如何處置三王爺。
——
九方居
穆安方從百草堂回來,外面大雪紛飛,一早上的時間,已經落下了厚厚的一層,儘管這樣,百草堂一開門就人滿為患。
入了冬,染了風寒的小孩老人太多了,有些半個月都不見好,無奈只能來百草堂,簡簡單單兩副藥下去,便已經大好了。
拍了拍肩頭的雪,穆安跺跺腳進去,隨口道:“什麼時辰了,早朝該下了吧,你家主子怎麼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