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閣弟子仗著功夫好,只要見到天機弟子,便四處挑釁,這段時間,妨礙了不少天機閣的任務,債主尋仇的訊息都傳到南宮這了。
沈行白躲得遠,若是還在京城溜達,煩都煩死了。
沐珣黑了臉,扭頭:“夜兇呢?沒傳令下去嗎,盡胡鬧!”
兆暉一臉菜色,快把自己憋成個茄子,尋思著,夜兇那麼忙,哪來的時間天天盯著下頭人,天一高,皇帝一遠就把壞事辦了。
見他不說話,沐珣渾身都蒙了冷意。
腳底一顫,兆暉說:“主子,也不全然是我們的錯,就那天機閣的南宮姑娘,手段可陰了,背地裡攪和了閣中不少事,大家忍無可忍才還回去的。”
“呦呵”,一拍桌子,沈行白就站了起來,冷道:“強詞奪理!南宮天天跟在我身後,你倒是比本閣還清楚。”
兆暉驚了,這也忒不要臉了,那南宮姑娘是什麼人,天樞閣弟子誰人不知,夜兇因著之前傷了對方的事,一忍再忍……殊不知,這主子就是個睜眼說瞎話的不要臉。
噎了又噎,兆暉怕自己被噎死,咬牙:“主子,屬下知錯。”
“你還能如何?”悶悶一聲,沈行白咄咄逼人:“霂巽,我可忍了你很久了,若是再有我天機的人,豎著出去,橫著回來,我和你沒完!”
沐珣抬眼:“你能如何?我有錯,你也有錯,各退一步不成麼?”
“想的美。”
冷哼一聲,沐珣半點也不想搭理沈行白了,示意兆暉後面站著,這些雜七雜八的閣中小事,夜影挑揀著報給兆暉,兆暉以往還事無鉅細的報給他,如今什麼也不往出吐了,實在該罰。
自知犯了錯,兆暉規矩的候在一邊,目光從沈行白身後看過去,不遠處站著笑呵呵的南宮,一臉的無辜挑釁。
心口堵塞的厲害,夜影不止一次同他說過這南宮的“陰狠”,打著主意明裡暗裡的同天樞閣作對,自己天天跟在主子後頭,像個福娃娃一般乖巧,天生兩幅面孔,夜兇被攪的煩了,牙癢癢的不行便下重手。
可這丫頭記仇的很,一吃癟,不出兩日就想盡損招還回來,到頭來,誰也討不著好。
兆暉認準了,不同小丫頭鬥,回頭得吩咐夜兇離南宮遠點。
南宮正笑著,突覺得後頸有些涼,倏然就僵了臉,沈行白冷冷的回頭瞥了她一眼,南宮當即站的筆直。
心道……完了。
四目相對,劍弩拔張,沈行白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沐珣。
好端端的就吵起來了,穆安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低聲:“都友好一點啊,說正事呢,怎麼還懟的不行。”
“沒想同他懟,安兒還有什麼要說的”,瞬間換上溫潤的臉,沐珣笑道:“事情已經明瞭,既然這一切同天樞天機牽扯在了一起,崑崙神劍又認主蕭辭,那我們也只能齊頭並進了,後續讓夜兇各方面探著,一有訊息就通知我們。”
“我也是這般想的”,蕭辭輕咳一聲:“四處都得留人盯著,分開了訊息也不能斷。”
“嗯”,沐珣點頭:“就這樣。”
沈行白向前挺了挺身子,食指微蜷:“九州錄還少了一塊呢,在齊皇后手裡,得儘快弄過來。”
“這個齊皇后貌似不好對付,她敢讓探子來京城搜尋九州錄,就說明她知道東西都在我和蕭辭手中了”,穆安挑眉:“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不知怎麼恨呢。”
蕭辭抿唇:“齊皇后那塊,我想辦法。”
“好,那就說定了,我接下來可能要回一趟京城”,沈行白半個肘子爬在桌上,幾分不情願的皺皺眉:“有事一定要告訴我,還有三哥,京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好,注意著宮裡的動靜。”
“那必須的。”
宮裡也安靜一段時間了,暴風雨前的寧靜,長久下去還得出事,總歸讓人心裡不安。
沉默少頃,沐珣起身:“明日還得走,安兒你早些休息,哥先出去了。”
“嗯”,穆安抬眼道:“都早些休息。”
院子裡的燭火一跳一跳的,燥熱氣漸漸消散了些,沈行白一拍屁股,不著痕跡的輕按了一下穆安的肩膀,微微一笑:“走了。”
“有事我會找你的”,穆安說。
沈行白半個身子揹著光,表情似是沉了沉,眉眼都向上挑起,點點頭:“我讓南宮隨時和青簡聯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