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09 二次昏迷

是夜,雨呈現愈下愈大之勢。

九方居

穆安拿出臨摹的半份地圖,上面的路線早就爛熟於心,抬頭望了一眼窗外。

隱隱覺得系統屏障有鬆動跡象,起碼神識再次闖入不會被粗暴的彈回來。

之前午夜時分系統便會休眠兩小時,這次之所以會徹底失聯,可能是上次被天機陣所傷。

星辰線的排列很有可能就是九州錄的所有紋路,奈何最近茶樓一直關門,沈行白也不在府中,穆安千方百計也沒聯絡到天機閣弟子,只能暫時作罷。

蕭辭發現今晚的穆安尤為的乖巧,溫順的收起了所有的爪牙,依偎在身邊一動不動,盯著屋外驟響的狂風暴雨,黯然失神。

輕觸了一下她的額頭,蕭辭皺眉:“發熱了。”

“啊”,他這句話穆安聽的極其清楚,好像這人是靠在她耳邊說的,疑惑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她什麼都的感覺到,就是鼻尖的呼吸微微發熱,眯了一下眼睛重新爬回去,她懶洋洋的心不在焉般咕噥一聲:“沒事,下雨了,可能有點涼。”

蕭辭短暫的喘了一口氣,將穆安的被角掖了掖:“躺著,我去拿藥。”

就這麼一會,一股極其的不適感充了上來,穆安還在想青簡他們有沒有抓到人,驛站的侍衛雖然比王府暗衛差了一截,可人多勢眾,她終究還是擔心的。

太陽穴的刺痛不帶停歇的湧上來,眼前蒙上一層霜,這種感覺似曾相識,視線漸漸模糊,伴隨著心口窒息般的劇痛……

等蕭辭進來,溫和的輕喚了一聲沒聽到回應,他快步進去就看到半搭在床邊的穆安,臉色慘白,嘴角噙著血。

“穆安!”蕭辭奔過去,將昏迷不省人事的穆安拉在懷裡,短短几個呼吸之間,手心已經出了一層薄汗,他厲聲:“嚴寬,叫醫師來。”

“怎麼回事?”蕭辭氣息有些不穩,看著榻上雙眼緊閉,眉頭蹙在一起,似有數不盡憂愁的人,聲音凝聲一條線,駭人的厲害:“好端端怎麼會暈倒?”

醫師認認真真診斷片刻,脖頸冰涼,感受到身後冷冽的氣息,雙手忍不住顫抖,垂聲:“王爺恕罪,屬下醫術不精,實在診不出來王妃為何暈倒。”

畢竟這般脈象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蕭辭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

醫師“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王爺饒命,王妃的脈象非常人所有,內裡奔騰不息,像是某種力量要噴湧而出一般,但屬下可以拿性命擔保,按照王妃的症狀,當不會有生命危險,王爺何不再等一兩日。”

“本王如何等的起?”蕭辭冷聲:“拿她的命等嗎?”

醫師欲哭無淚,本來想委婉的說一下王妃這突如其來,毫無徵兆就暈倒的病是不是孃胎裡帶來的,可看到自家王爺這渾身擋都擋不住的殺伐之氣,膽都嚇破了。

只能戰戰兢兢的聽著頭頂綿延不絕的斥責。

“本王養你們有什麼用?平日裡王妃的身體如何,為何不按時斷診,自行領罰!”

“是”,醫師一頭冷汗的從地上爬起來,餘光一瞥看到穆安的發熱跡象愈發嚴重,額頭的汗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臉色微紅,顧不上其他,醫師立刻近身就診。

此刻的穆安就像從一個大蒸籠裡撈出來的一樣,沒一會,床榻邊已經沾了溼意,醫師大驚,急忙道:“王爺,王妃的症狀正在惡化,該讓婢女趕緊為王妃換上乾爽的被褥,用溫水擦拭身體。”

蕭辭:“明月,聽風。”

“屬下去配藥,先退下了”,醫師愁眉苦臉的回去翻書。

行醫一生,還從未見過這般奇怪的病症。

八角端了熱水進來,屈膝一禮:“王爺可否在外面等等,奴婢要給王妃換衣。”

看到她,蕭辭好似想起了什麼,凝聲:“王妃上次在穆府是不是也這般症狀?”

“是”,八角道:“王妃之前是沒任何怪病的,這是第二次發病了,上次也是渾身發熱,汗水浸溼了幾床被褥,用了藥也不見好轉。”

八角說著,輕輕啜泣起來,蕭辭沉了臉,轉身在門外等著。

不消片刻,幾個婢女已經為穆安換上乾爽的衣裳。

站在屋外的走廊上,夾雜著冷風的秋雨撲打在臉上,讓蕭辭清醒不少,夜黑的厲害,庭院裡的燈火被雨水遮住,映照出的方寸之地透著一點點螢火,在大雨中忽明忽暗。

像是一束生命的光,一點點等著被侵蝕。

手指微蜷,手心有些溼,不知道是心驚的冷汗還是飛濺過來的雨水,蕭辭朝遠處忽然滅掉的燈火看了一眼,負手回了主屋。

穆安仍舊安靜的躺在床上,嚴寬已經去宮裡請醫師聖手了,將所有人都遣出去,蕭辭幾乎半跪著蹲在榻邊,握住已經滾燙的手,像是抓著一根燒火的木棍。

激的蕭辭幾乎鬆開,他低下頭,額頭抵在弓起的手腕上,微弱道:“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聒噪了呢?還是本王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守著安安靜靜的你,都不像你了…”

“穆安,本王娶你為妻,卻沒能親手牽你入東平巷進九方居,你是不是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