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有一座用黃磚砌成的舊塔，塔體被綠色藤蔓纏繞得徹頭徹尾。這座塔似乎隨時都快要倒塌了。然而，老塔仍然矗立在小廟宇之間——見證了當地風景的滄桑——平靜、無聲、無言。

每年春天，無數的大雁從南方回來，在青夏前飛過長安城，在鼓山都督府的潯陽湖上空。然後他們繞著老塔盤旋了好幾天，斷斷續續地發出鶯聲，這時大雁的影子似乎擋住了太陽，形成了一幅燦爛的景象。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飛得高高飛、停泊在水邊的大雁，會出現在繁華的長安城裡，對老塔如此感興趣，但久而久之，它們已經習慣了。近年來，無數大雁在空中飛舞的景象成為長安市民欣賞的又一美景，因此被稱為“萬雁塔”。

現在，一個和尚住在完顏樓的頂部，身邊有一盞綠燈和一尊佛像在壁龕裡，書桌上放著經文、筆墨。他很少從塔上下來，也很少在後花園裡見到那些尊重和信仰佛教的女人。

和尚自稱黃陽，是唐朝皇帝的弟弟。

今天，他遇到了一位和自己一樣尊貴的客人。

大唐國主李青山看著桌前的和尚抄寫佛經，說道：“昨晚朱雀醒了。

黃陽修士頭也不抬，平靜地回答道：“聖者前世留下的聖器，一舉一動，都有其真意。我們這些被圍困在凡間普通人，怎麼能理解呢？你到底為什麼要打擾自己？

李青山冷漠的問道：“只要我們留在這個凡人世界，怎麼可能不被凡人世界的氣息打擾？

黃陽修士緩緩抬頭看了他一眼，忽然說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既然陛下還在宮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規則不是生物，但人是。陛下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宮裡，難道我每天都要被關在宮裡嗎？你可以天天躲在完顏塔修煉，但身為昊天道教南派的宗主，我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且，誰能在長安城害死陛下？

“昊天道教的南方學派...”黃陽修士又輕聲重複了一遍，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笑容。他輕聲道：“南派在我們唐帝國突然脫離了昊天道教。真不知道你每年回西山的時候，怎麼能抵擋住大神祭司的怒火。

李青山得意道：“我閉著眼睛坐在廟宇上方，沒有看到那些叔叔的老面孔。我裝聾作啞，站在沒有桃子的桃山上，不聽遠處莊嚴的鐘聲。

“南方學校已經支付了他們每年應該支付的銀兩金額。他們還想要什麼？判我為背叛者並殺死我？既然如此，西山的那些老祭司，就得先滅了我們大唐帝國。

黃陽和尚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昊天道教的南派，是唐帝國與西山神宮平衡的產物。它實際上代表了唐帝國在世俗宗教戰爭中最大的勝利。它存在了一天，西山的道教崇高眾生多了一天的尷尬。他不宜過多評論這些事情，因為他一直在修煉佛法功藝。

“朱雀昨晚醒了。”

李青山把話題拉回到了之前最熱門的話題上，冷冷的看著黃陽和尚說道：“不管願不願意，我都打擾了很多人。身為唐朝主，我不可能無法回答朝廷提出的那些問題。

黃陽和尚盯著前桌上的佛經和紙上用硃砂寫的鮮紅手工藝品。沉默片刻後，他問道：“所以你是來找答案的？

“南城一位有名的劍聖，在朱雀甦醒之前就被斬首了。”

狹窄的塔樓中，李青山繞過木桌，然後快步走到塔邊。他透過小小的玻璃窗向外望去，視線越過森林和夏日的炎熱，最後落在了蒸騰騰的南方城市上。

“死去的劍聖曾經是軍事部的文獻鑑定師。很少有人知道他是西山的弟子，而他的劍法卻出自昊天道教。這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我也不是來代表西山大叔們責怪唐帝國的。我感興趣的是，為什麼兇手在死前被劍聖撕裂了外套，卻沒有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