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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個啞光棋子在木製棋盤上打滾,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們久久沒有安靜下來,按照命運的旨意,默默地倒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再動彈。

李青山和黃陽和尚同時凝視著棋盤上的一枚黑色棋子。這枚棋子並不侷限於直線、天元和方形網格,只是歪斜在某個隨機但奇怪的地方。

棋盤上的橫線和豎線就像世界上縱橫交錯的街道。棋子就像旅行者和馬車,像老朋友或敵人一樣呆在十字路口一起聊天和討論,喝了兩杯茶就不會再見面,像往常一樣和平或爭吵。

寬闊的大道中間只有一輛馬車,沒有前進或後退,沒有與同伴打招呼,也沒有碰撞突破一切。它只是默默地阻止。

正是這個街區立即使縱橫交錯的街道變成了不同的情況——向南或向西行進的人們無法繼續旅行;想要拔刀對陣的敵人無法親自見面;深情相依戀的戀人無法擁抱的地方;朋友變成陌生人的地方;以及爭議變得混亂的地方。

“這些是棋盤上的變體嗎?”

看著縱橫街道上的黑色棋子和寂靜的馬車,李青山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但他的臉色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彷彿此刻正患上了一場重病。

一片死寂降臨在萬顏塔頂,誰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然而,最終還是被李君山嘶啞而疲憊的聲音打破,從中看不出悲傷或喜悅。

“這個變數...快要死了。

聽到這話,黃陽和尚看著那枚黑色棋子緩緩交叉,臉上露出憐憫的表情,有些驚訝。

就在這時,李青山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不,出現了更多的變數,”他補充說。

...

天黑已近,夏天還沒有退去,窗外的蟬還在嘰嘰喳喳。學院舊圖書館二樓一片寂靜。東窗邊那個嬌弱的女教授已經離開了,而西窗下那個重傷垂死的小夥子還坐在那裡,靠在牆上。他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彷彿下一刻就會陷入某種永久的黑暗和甜蜜的夢境。

前面幾個空間是靠牆的一排書架。書架邊的複雜裝飾微微一亮,然後無聲無息地溜走了。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學院夏袍的胖小夥子擠了過來。

當胖小夥子正要艱難地蹲下身子從書架底部掏出吳山陽的《嘶啞劍論》時,他忽然皺起了眉頭,白皙稚嫩的面色中流露出一絲懷疑,然後轉過身來。

看到牆邊似乎睡著了的那個一動不動的小夥子,他驚呼一聲,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厚厚的嘴唇咂咂道:“那個比寧缺更絕望的傢伙什麼時候來過學院了?

作為因果報應的堅定信徒,寧缺堅信自己不會在這個年紀死去。不過,他今天傷得太重了,那無形的長矛刺穿他的胸膛,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於是,來到這個世界的十六年,寧缺別無選擇,只能將死亡視為一種可能。

當他醒來時,他掙扎著睜開眼睛,用盡最後的力氣環顧四周,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來過地獄,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地獄。

然後他看到一張大大胖胖的臉離自己很近,小眼睛像點一樣,在他們堅定地盯著他時,顯示出好奇和懷疑的火花。

這張臉看起來豐滿白皙,讓寧缺想起了自己家鄉的滿月,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因此,儘管由於他的重傷,頭腦不清醒,但感覺卻沒有嚇到他,反而感覺異常熟悉。

他靠在牆上,看著頭微微歪向一邊的大胖臉,發出一聲虛弱的笑聲,道:“地獄夜叉應該看起來很黑,所以我想我還沒死。那麼,你是誰?

寧缺非但沒有被那張胖臉嚇到,反而猛然睜開了眼睛,把陳皮皮嚇了一跳。陳皮皮震驚地瞪大了眼睛,然後他盯著他蒼白的臉說:“我更感興趣的是你是誰。

寧缺渾身一顫,抬起右手捂住胸口,看似平常卻卻在大痛。他皺著眉頭看向一邊,確定自己還在舊圖書館的二樓。已經是深夜了。寧缺注意到教授已經離開,他感到困惑和失望,因為她對他視而不見。

考慮到除了自己之外,基本上沒有學院的學生會留在二樓,更何況是深夜,想到那些明顯是晚上寫的字跡,寧缺驚訝的看著那些穿著夏書院長袍的青年,用嘶啞的聲音問道:“陳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