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園樓。
陸芸汐特意吩咐青兒去請了程研郡主與佟夢,一來想要為今日談下了柳公子慶祝,二來也想借著這個機會,介紹程研郡主與佟夢認識。
這程研郡主見多識廣,又在邊關待了這麼些年,聽聞塞外有一種治療肺炎的辦法,極其管用,說不定能夠治好佟夢的肺炎。
哪知道,這佟夢眼下倒是已經咳嗽咳得根本無法下地,成日裡除了在榻上休養生息,竟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黎兒坐在陸芸汐的身側,別過頭,瞧了她一眼。
這陸芸汐蹙著雙目,一隻手搭在桌面上,指尖微微地點動桌面,雙眼緊皺。
“陸小姐今日要請客吃酒,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好事。怎麼看上去倒是愁眉不展的?”
黎兒一邊說著,一邊斟好茶水,將杯子遞給陸芸汐,嘴角帶著一抹淡然的笑容,輕聲道。
陸芸汐接過那茶杯,放在手中暖了暖,這才抿著唇角,別過頭,瞧了黎兒一眼,輕聲問道,“黎兒,你這些年見過的人多,也比我有見識。有件事情,我想問問你。”
黎兒上下打量了陸芸汐一眼,眼中帶著一抹淡然的笑意,輕輕點點頭,“但說無妨。”
“若是一個人的父親中毒了,可是這個人卻不肯讓外人調查,會是什麼原因呢?”
黎兒聞言,雙目蹙得更緊,嘴角微微顫抖幾分,帶著些許詫異的神色,掃視陸芸汐一眼,喉嚨輕動,低聲道,“陸小姐可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陸芸汐無法將今日米小姐的事情據實相告,只得抿著唇角,低著頭,一雙手緊緊地搭在桌面之上。
見狀,黎兒倒也不追問,只是思量片刻,接著道,“從前我倒是遇到過一位這樣的恩客。他家中的父親突遭變故,半夜死在一位妾室的屋中。外面的人都傳這妾室便是殺人兇手,可是他身為長子卻是說什麼也不肯徹查,只是將那妾室趕出了府。”
陸芸汐心中的疑問全部都被勾了出來。
她“哦”了一聲,往前坐了些許,凝視著黎兒的雙眼,輕聲道,“為什麼?”
黎兒沒有答話,倒是拿出帕子,捂住自己的嘴角,雙眼微微彎動,嘴角輕揚,笑了笑,往陸芸汐的身邊湊近些許,低聲道,“後來,有人發現,這妾室被趕出府之後,竟然一直是那位恩客養著。其實他們二人早就暗結珠胎。”
聞言,陸芸汐挑動眉角,原來是子搶父妻,從古到今到也見不少,但要動到弒父的,看來兩人是真愛了。
想來這樣的故事,即便在上一世的華國也是要上社會新聞頭條的。
人們可最愛看這樣狗血勁爆的街頭八卦了。[這個沒什麼好驚世憾俗的,還是那個問題,你要記得女主是一個現代人思維!]
黎兒卻是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抿著自己的下唇,接著道,“後來,這件事情被人們知道,那恩客的名聲也是一敗塗地。最後,他就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之中,便是現在,也無人知道他到底是死了還是離開了京城。”
陸芸汐抿著唇瓣,鼻尖上下翕動一番,長嘆一口氣。
這事情雖然聽起來結果相近,可卻與米小姐家中的事情相差甚遠。
這米小姐絕對不會和米老闆府中的任何一位妾室交往過密,那她到底為什麼不肯讓自己徹查米老闆的事情呢?
就在這個時候,卻見司廷彥氣喘吁吁地推開包廂門,往裡瞧了一眼,又將自己身上的醫藥箱交給身後的學徒,叮囑他早些回店中為明日的行針做準備。
“今日為何要請我們吃飯啊?”司廷彥走進屋中,瞧了一眼陸芸汐身邊幾把空著的椅子,思量了片刻,卻還是坐在了黎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