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一日,陳忠好不容易贏了擂臺,眾人自然是要為他慶祝一番的,於是乎,商量著來到了杭州城最負盛名的酒樓,包下了全場,只為了給陳忠和漣漪慶祝。
可不知怎的,剛踏足此地,蘇鴦便覺得似乎時時刻刻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一開始只以為是出了幻覺,可後來漸漸的總覺得不太對勁,便扯了扯站在一旁的慕容決的袖子,在他耳畔低聲說道:“今日席間切記一切小心,我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慕容決到不以為然,如今他們是微服私訪,除了朝中的幾個大臣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出什麼岔子的,若是蘇鴦當真覺得不對勁的話,或許只是!她出了幻覺罷了。
“這兩天你也累了,不要多想,你放心,一切有我。”
若是放在以前,蘇鴦聽了這番話,一定是心中十分歡喜的,可不知怎的,這般甜蜜的話語放在今日說,就愈發讓蘇鴦覺得忐忑不安,但既然慕容決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敗壞了眾人的興致,只得將自己的顧慮壓了下來。
席間,陳忠和漣漪穿上了大紅的衣裳,好似一對今日新婚的夫妻,漣漪雖說臉上未施粉黛,臉頰卻仍舊是紅撲撲的,略帶了幾分羞澀,端起了酒杯和陳忠一起站起身,對眾人說道:“今日之事還得多謝這位夫人,若沒有你,只怕我們兩個如今只能去地下相見。”
“你這丫頭,大喜的日子,說什麼地下不地下的?”陳忠聽了漣漪說出這話來,連忙打斷了,猛地啐了兩口,試圖將晦氣吐去,隨即又換了一副笑臉,對眾人說道,“各位,再下能有今日,還得多謝各位相助,尤其是這位老爺,在下在此謝過!”
“兩位這是哪裡的話?幫你們也是有條件的不是?沒什麼可謝的。”
蘇鴦說著,輕笑一聲。
眾人一時歡喜,飲進了杯中酒,隨後一同落座。
“對了,不知兩位打何處來?認識夫人這麼久,我還沒問過呢。”
漣漪突然想起來,被蘇鴦幫著這麼久,連他們是從哪裡來的都不知道,便開口問道。
蘇鴦遲疑了片刻,看了一眼慕容決,得了他的首肯,這才緩緩道來:“我們是從京城來的,途中經過了洛陽城,還有好些地方,準備往蘇州揚州那邊去。”
聽她這麼一說,漣漪有些驚訝,要知道這蘇州揚州才鬧了蝗災,如今正在鬧饑荒,他們兩個這時候到那邊去,只怕看到的只能是滿目瘡痍。
“若你們二人是為旅行而去的話,還是別去了吧,我怕你們瞧著失望,雖說有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這句話,但如今的蘇州,實在不如從前那般繁華。”
蘇鴦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呢?他們本就是為了賑災而去,自然不會挑剔什麼景色,不過想來漣漪也是好心,便回以笑容,說道:“無妨的,我們不過是四處遊歷一番罷了,為的也不是看什麼景色,只不過是為了豐富豐富閱歷。”
“那就好,既然我之前已經答應過夫人了,那我跟我郎君一定不會食言,不知夫人什麼時候準備啟程?我們一定時時刻刻跟著,保護夫人和老爺。”
漣漪也是個守信用的,雖然蘇鴦沒有提起這件事,但她還是主動提及了,蘇鴦看著如今陳忠傷勢不輕,還沒有完全恢復,自然不能啟程,沉思了片刻,說道:“這件事不急,若是我們等不及了,自會提前走,到時候你們只管來揚州找我們就是。”
“好,那就一言為定,若是你們等不及了,便先走,我跟我夫君身子稍微好一些,就去找你們。”
說著,漣漪挽著陳忠的胳膊,兩個人相依相偎,很是甜蜜。
酒過三巡,眾人都帶了幾分醉意,酒樓之上,歌舞昇平,醉眼迷離的眾人看著這紙醉金迷的場景,無不醉眼朦朧。
就在這時候,一個店小二悄悄的走了上來,對著眾人陪笑道:“對不住了,各位,今日有一位壓軸的舞姬,說是身子不適來不了了,咱們為您換了這梨園的戲子來唱戲,如何?”
眾人已到興致最高之時,哪裡還管的上這個?揮了揮手,示意他傳那人上來就是。
不多時,周遭開始敲鑼打鼓,一個滿頭朱翠花鈿的戲子上了臺,口中咿咿呀呀的唱著,屋子裡頭燃著的薰香,漸漸地使得眾人眼皮子愈發地沉重,不知不覺間竟已有幾個睡著了。
等到一曲戲快唱完,大家都已醉倒了。
“哼,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就撐了這麼一會兒就睡著了,哼。”
見眾人都已入夢,那戲子也不裝了,從寬大的戲服下面取出匕首來,正想朝著慕容決刺去,誰知竟然被人一把抓住了手腕,他頗有些驚訝地看著那人:“你是什麼人,在我特製的香料之下,竟然可以撐這麼久?”
陳忠冷笑一聲,他還得多謝今天的那幾只蜜蜂,在他人中那邊咬了兩口,兩個大大的包險些堵住了鼻孔,再加之,有家族體質的遺傳,他從小到大就沒有中過什麼毒生過什麼病,身強體壯的很,對於這種東西也是不在話下。
“哼,既然你想著要害人,就該料想到自己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有什麼遺言就下去對閻王說吧!”
說著,陳忠將那個男子的手往後一翻折,手中匕首應聲掉落,他趕在男子之撿起了匕首,隨即用那把匕首抵著男子的咽喉。
“老實交代,是誰派你來的?”
“既然要殺我,就別磨磨唧唧,給我來個痛快的的!”
陳忠瞧著他如此模樣,忍不住冷哼一聲,在這杭州城能夠想出如此陰招的,也就只有花娘一人,也不需多猜。
“想來是花娘讓你這麼做的,可花娘為何要如此?”
陳忠這麼問著,男人也沒有絲毫要說的意思,死死地咬著下唇,不說話。
既然如此,也沒有留著他的必要了,只見陳忠把那把匕首狠狠地刺入了男子的咽喉,不過片刻,男子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