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你,你早就死了。”
那天師說著,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說,是誰強留你在人間?”
“天,天師請鬆開,我,我喘不過氣了……”
那天師看著弱不禁風,實則手上力道十分之大,蘇鴦被他掐著脖子許久,險些喘不過氣來,眼睛裡都泛起了淚花。
“哼。:”
天師見她不像假裝,這才鬆了手,背過身對著她,冷聲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來頭,也不管你該魂歸何處,只是,你不可壞了主人的大計,若你什麼時候想要搗亂,我必令你灰飛煙滅!”
說著,他回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蘇鴦,拂袖離去。
天師身上強大的氣場令蘇鴦也不得不心生畏懼,她眼睜睜的看著天師離去的背影,始終心有餘悸。
這人果然是有些工夫在身上的,竟然能看出她早已死了一回,不過,既然如此,他又為何放了她呢?
不過眼下她也顧不上這麼多,這樣的人還是躲著點為妙,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蘇鴦忙爬起身來,撣去身上的泥土,匆匆回了房去。
誰料剛來到院子裡,就看著江氏春風滿面的從吳承良房裡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把團扇輕輕搖著,瞧著蘇鴦迎面而來,上前將她攔下。
“喲,鴛鴦妹妹,你回來的可真是時候,少爺這會兒正累著,想喝茶,叫丫鬟丫鬟不在,勞煩你去倒一盞茶水來吧。”
“是。”
蘇鴦微微欠身,低著頭轉身回去耳房取茶水去。
“不愧是卑賤之軀,就是隻配做這些端茶倒水的活計,嘖嘖,可惜呀,生了這一副容貌,卻沒有小姐的命。”
聽著江氏在背後冷嘲熱諷,換做平時,蘇鴦早就上去教訓她了,可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就是有萬般委屈,也不能言說。
蘇鴦咬著牙,從耳房取了茶水來時,江氏仍在院子裡坐著,見她來了,又將她攔了下來。
“你這茶水……”她伸出手將茶盞蓋子揭開,見杯中茶水顏色渾濁,茶香濃郁,忍不住蹙了蹙眉,“這茶用的怕是頭一道吧?莫非美人教過你,這頭一道茶水是不能飲的?”
“奴婢不知。”
平日裡蘇鴦雖也有習練茶藝,可那大多是為了陶冶情操,修身養性,再加之如今江氏催的急,她就忘了這些規矩,誰知竟給她找到了把柄。
“哼,不愧是小門小戶的出身,連這些東西都不知道。”
說著,江氏忽然從她手中端起那一盞茶,猛地朝她身上潑去,滾燙的茶水澆在她身上,疼得她齜牙咧嘴。
“疼麼?疼也得忍著,誰讓你對少爺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江氏說著,伸手去捏著蘇鴦的下巴,惡狠狠地瞪著她。
“奴,奴婢知錯。”
“知錯?一句知錯就有用的話,要管家做什麼呢?”江氏將手鬆開,“重新倒!”
蘇鴦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身上的傷疤仍舊痛著,卻不能言說,只能將苦澀吞下,當真是令人惱火。
“江姑娘,奴婢可否先去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