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四百九十七章 純粹的羞辱

她遠不知道今天將會發生什麼,也遠不知道今天前來迎親的燕洵,會早已怎樣一番對待。

鶯歌院,燕洵居住的處所,一眼看上去,也端的是燈籠高掛,紅綢翩飛,大婚之日,合該無比的喜慶,帶著大婚的熱鬧氣氛。

但事實情況卻是,在鶯歌院之中,穿著金甲計程車兵重兵把守,雖是保護之名,但事實上,此刻來到這裡的人,也都大概的知道些什麼,或者是嗅到了什麼不一樣的味道。

燕洵向來敏感睿智,更何況是又經過了九幽臺的血案和三次輪轉春秋的囚禁和侮辱。

所以此刻的燕洵,在看到這樣場景的是時候,也自然的是將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同樣一身盛裝,但那寶藍色的華服,在元淳的身上是奢華,是明豔,在燕洵這裡,卻是滿滿的冰冷和肅殺。

誰都知道要發生什麼,但誰都不會將此刻的情況給說個明明白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敵人可以營造的假象。

請君入甕?亦或者是鴻門宴?

但此刻這些好像也不是那麼的重要了,反正這雙方不都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了嗎?既然做好了準備,那麼這接下來也就是看誰更棋高一籌了。

大魏的天子自信自己能夠在自己的楚河漢界上將對手給徹底的碾壓,而燕洵也賭上了所有的一切,只為這一天的爆發。

勝者為王,戰場上可不會有什麼仁慈可言,而今天這所謂的大婚,也即將就是戰爭正式爆發的時候。

三年的時光,讓昔日笑容燦爛純真的少年變為了更為成熟穩重的青年,與此同時的,那往日燦爛異常的笑容,卻是在這樣一個殘酷的成長過程之中也完全的消失

成熟穩重,亦或者是隱忍壓抑,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將自己的眼神放深一點,笑容收斂一點,心思多藏一點。

此刻的燕洵,面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眼中也不見太多的情緒,只有那一片的深寒。

大魏的新婚禮服,但仍舊是燕北的髮飾,銀色的長環將耳後的一縷頭髮捆繞,然後輕輕地搭在肩上,帶著股隆重的味道。

耳上的銀環不變,一如當年。

穩步上前,身姿挺拔,沒有絲毫的忙亂,身邊跟著的兩個士兵,雖然因為今天的日子換上了紅色的斗篷,但那金色的甲冑,卻仍舊泛著寒光。

“駙馬,請。”

站在鶯歌院門口相迎的同樣是一個武官,身上也仍舊是披著的戰甲。

腰間長劍懸掛,赤裸裸且不加絲毫的掩飾。

言語是輕蔑的,面上甚至還帶著些許不以為意的笑容。

雖然燕洵今日迎娶的是大魏尊貴的公主,也是即將成為大魏的駙馬,但他的周邊,卻仍舊是滿滿的侮辱和不屑,一如他被囚禁的三年時間內所遭受的一切,包括這眼前婚禮禮儀的一系列規矩。

新婚之時新郎去迎親是什麼模樣,那大概是一身華服,高頭大馬,面上滿是笑容的帶著十里紅妝,聲勢浩大的前行。

但對於燕洵來說不是這樣,甚至,大魏的人連一匹馬都沒有給他準備。

在鶯歌院的門口,停著一駕馬車,並不算是良種的馬匹正焦躁的哼叫著,腳下還不停的踩出雜亂的聲音,似乎因為等的太久,很是不耐煩。

“駙馬都尉,起駕祭祖。”有穿著正式袍服的禮儀官高聲唱和了一句。

燕洵站在馬車前,斂了斂眸子,抬腳彎腰走上了馬車。

世人皆知燕北人弓馬嫻熟,而今日燕洵娶妻,不,應該是說燕洵尚公主。

今日燕洵尚公主,卻是丟棄了自己熟悉的弓馬,坐上了華麗的馬車,乘著馬車去接自己的新娘。

燕洵知道有這樣的規矩,但是這樣的規矩,對於他來說,就是純粹的侮辱。

但是他並沒有反對,也沒有在此刻表露出任何異樣,只是那樣全程沉默的按照那禮儀官的安排,做著自己一個駙馬該要做的事情。

啟程前去太廟祭祖?這樣的安排,無異於讓他去給滅門死敵跪地叩首,讓他將所有的尊嚴和榮譽都碾進泥土裡。

此刻,沒有人會在意他的感受,大魏的人本就是抱著這樣的念頭,誰都沒有想過讓他燕洵順順利利的活下去,但卻是想著如果能夠在這之前看看熱鬧也是好的。

這大魏的都城之中,也就大概只有元淳一人還以為是完全的風平浪靜,和和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