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已經走了。”木宗元抬頭看向雷,正好看到雷臉上明顯的巴掌印子,“雷,你的臉。”
“沒事,電是怎麼回事?”雷根本不在意那一巴掌,他更在意電的情況,這是他們的弟弟啊!雙手用力握著,深深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至少外人很難,在他那張常年沒有變化的臉上,看出一絲表情。
地上檢查完屍體的仵作站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木宗元,在木家主的眼神示意下,開口道:“電死前受過嚴刑拷打,他身上多處傷痕,有被鞭打的,有被烙燙的,舌頭被拔,雙手雙腳筋脈全斷,就連臉上亦有刀痕。”
雷的雙手越捏越緊,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經掐入肉裡,他卻完全不知道疼痛,“還有什麼?”
仵作嚥了口口水,又看了眼木家主,像是得到了指示般,繼續道:“電是死後被拋屍湖裡,屍體在湖中飄了多日,這才會浮腫至此。”
“下人來報,說電的屍體是在去羅家堡的湖裡發現的。”說這話的是木宗元。
“羅家堡?”雷再次看向仵作,等著他是否還有下文。
仵作果然又再次開了口,“這少年死前受了一掌,這一掌才是致命的。你們看這邊。”仵作邊說邊把電翻了個身,露出了電的背後。仵作拉下電的衣服,只見電的背後有一個被泡大的掌印,那印子已然泛紅。
“這掌印,先生可有線索?”說話的是木宗元,他的神情中,可是把一個剋制的慈父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電這孩子就像是我的兒子般,他的仇,我們木家一定要報。”
“嗯,木盟主節哀順變。本來老夫也沒看出這掌是哪個門派的,不過,剛聽你們說起羅家堡。老夫想起以前,也曾見過羅家出來的死人,確實有相似的掌印。”仵作對著木宗元道。
“麻煩先生了。來人,多備些銀兩,送先生回衙門。”木家主扶了扶額。
“那老夫先告辭了,木盟主有事只管來衙門找我。”
“多謝先生。只是電的事,麻煩先生讓縣太爺不要管。”
“木盟主只管放心,向來朝廷不管江湖事,何況這事只怕和羅家堡有關,我家老爺更不會出面。”
“那還是謝謝先生。”
“木盟主節哀順變,老夫就先離去了。”
見仵作離開,木家主直接叫雷去了書房,有些話,他需要單獨和他說。
此時的雷,雙手裡已經有了血痕,十指指甲入肉,他卻沒有感到絲毫疼痛,臉上的無波,不代表心中的無瀾。
“雷,電的仇,我們一定要報。”先開口的還是木宗元。
“老爺,您對羅家堡瞭解多少,知道是誰殺了電嗎?”
“是影主。”
“影主?”
“對,影主是隻聽羅堡主一人命令的影子首領。”
“老爺為何如此認定是影主?”雷雖難受,卻也是冷靜的,不,他一直在逼著自己冷靜。只有夠冷靜,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雷,你已經知道了,我和羅家堡有仇。那麼我肯定知道羅家堡的不少內幕,包括羅家的影子,以及影主。”
“老爺是如何判定是影主殺了電,是否因為那掌印?”
“沒錯,那掌印是影主的獨門絕技,只有羅家堡的歷代影主可以學?”
“獨門絕技?”
“是的,獨門絕技,那武功只有種了蟲蠱的人可以修煉。而在羅家中,也只有代代相傳的影主有秘籍。”
“這門武功如此神秘?”
“對,這武功分成九層,歷代影主也就練到七層,已是天下少有對手。”
“那九層呢?”
“至今還沒有人,練到九層,連八層都沒有。”
“我知道了,老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行動。”
“把電的死訊告訴晨兒,靈兒和雨兒他們。”這才是他木宗元的真正目的。
“老爺,不行。雨兒他們在羅家已經很危險,不能讓他們亂了方寸。”雷急了,他不願他們三人也遇到危險。
“可是••••••”
“老爺放心,電的仇我會去報。我會安排人想辦法混進羅家,請老爺先不要告訴他們。”
雷是真誠的,可是木宗元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嗎?何況這機會,可是他木宗元自己創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