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貪婪地的人也配為人師表?”
方老頭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銀票就這麼飛了自己卻無能為力,只能一邊追一邊哀嚎:“嘉悅,嘉悅~~這可怎麼辦啊,沒了錢,嘉悅是不會見我的。”
站在他身後的蘇懷然覺得嘉悅這個名字格外耳熟,這不是上一任羅香峰峰主的名字嗎?
“嘉悅不是早就死了嗎?就算沒死又怎麼會跟這種下作之人又牽扯?”
心生疑慮的蘇懷然決定跟上去看看。
夕陽西下,遠處的樹木如同大家的墨水畫,寥寥幾筆盡顯神韻。月荼靜靜的跟在姥姥身邊一句話都不敢說,她悄悄抬頭看了姥姥一眼,金紅色的陽光灑在姥姥長滿皺紋的臉上,斑白的頭髮也被染成了金色,這樣看去好像被鍍了一層金光。
“今天想吃點什麼?”
月荼:“姥姥?”
姥姥伸出蒼老的手柔柔的摸了摸月荼的頭頂:“也好,方先生跟我說你要學縱靈者的時候我覺得天都快塌了,你爹孃都走了,老婆子經不住打擊了。現在方先生沒有把你開除,只是讓你回家自學,考不上也挺好的,以後做個普通人,平安一生也比你當縱靈者來的好。”
“這。。。”面對姥姥的話月荼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她緊緊地攥著脖子上梓榆師傅給的封印符咒。
她默默的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成為一個了不起的縱靈者。
秦家的位置並不在梅煙鎮的中心位置,反而是富胄們都不喜歡的邊緣之地。小雪兒曾經回答過月荼這個問題:“當下其實並不算太平盛世,秦家既然有能力就要承擔起責任,不能辜負鄉親們對秦家人的喜愛。”
水榭樓臺,一座涼亭轉角處都掛著六角銅鈴,平時風吹不動,妖氣異常之時則鈴聲大作,秦家的所有飛簷,走廊之上都是這種鈴鐺。
小雪兒剛剛才從二哥哥秦寒的房間裡出來,現在已經是傍晚,晚上的涼亭混著荷香,沁人心脾,是吃酥酪的好時候。
“恩姨,今天去涼亭吃吧。”
“晚上的風最舒服,我這就吩咐下去。”恩姨跟在小雪兒的身後畢恭畢敬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月荼的事情恩姨幫我處理好了嗎?”
“是的,小姐且放寬心吧。”
兩人徒步至花園,微風而至,送了一縷暗暗浮動的荷香,小雪兒望向一池子的碧蓮,搖曳生姿,不蔓不枝,嗅著荷香突然停下腳步:“恩姨,你知道我為什麼選在這個時候去涼亭嗎?”
小雪兒突然這麼問恩姨就知道月荼在小姐心裡有幾分重量,她不僅僅是小雪兒的教習姑姑也是她的奶媽,從小雪兒還沒出生的時候恩姨就已經來到秦家日夜陪伴在已經懷有身孕的秦夫人身邊,秦雪就是她一手帶起來的:“小姐是有其他打算嗎?”
小雪兒也不加掩飾,她從來就是對恩姨有什麼說什麼:“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月荼,不是因為她微寒,而是因為她的天賦。”
“小姐既然什麼都知道那就應該好好遵守秦家的家規,老爺夫人也是因為心疼小姐所以才破例沒有讓月荼離開,小姐應該謹遵家規。”
“秦家守一方平安,對月荼有意疏遠我能理解,但是恩姨也說過,做人要知道知恩圖報。月荼曾經救過我,以不詳之力行救人事難道也是災禍嗎?”
晚夏的涼風再怎麼吹並沒有幾分寒意,恩姨卻皺起了眉頭: “小姐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奴婢很是欣慰,但是夫人對奴婢有知遇之恩,小姐的安全是奴婢畢生的任務,所以月荼姑娘的事奴婢只能聽老爺夫人的安排。”
沒等小雪兒說什麼呢,恩姨搶先一步: “小姐身子弱,夜色微涼,奴婢去給你拿床毯子。”
剛剛恩姨一直在自稱“奴婢”,小雪兒知道只有恩姨生自己氣的時候才會自稱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