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門,一個佔了兩個樓層高的巨大牡丹屏風就正正當當的落在那裡。下面是一個鋪了大紅色地毯的舞臺,舞臺上放著一排竹編的籃子,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只是覺得有些突兀罷了,跟整個樓的配色一點都不搭。
舞臺左右旁各有兩個樓梯,只有樓下才有茶桌,樓上只有規格一樣的房間。不少恩客和姑娘都穿梭在樓下和樓梯上。
小倌不停的給他塞小露香肩的姑娘們,個個雲鬢生香,媚從骨生。蘇懷然卻窘了起來,他前世是魔頭不錯,但是他一心追求力量,不近女色啊。
“滾開……”
小倌只當他是不喜胭脂俗粉轉身又叫了幾個清麗的姑娘,或琵琶或古箏,還有幾個即便兩手空空也氣質卓越,不是讀了一兩本書就能出來的。
“琴棋書畫都在這了。”
小倌攤開歌折緊著膩在蘇懷然這裡,不管小倌再怎麼熱情,說爛了嘴,蘇懷然還是一句話,不要,給爺滾!
屢遭拒絕的小倌這才不屑似的領著姑娘們離開了,臨了還啐了一口:“窮富貴!”
蘇懷然堅信嘉悅已經死了,他是眼睜睜看著嘉悅在自己劍下沒了生氣的,就算她還活著賈清逸也不會放過她。
人死後不成靈,身上必帶死氣,行屍走肉也早晚有屍體腐爛的時候,這麼重的香氣說不定就是用來蓋住腐肉味的。
只要能找到身上有死氣的人就能找到嘉悅。
樓下人頭攢動,不好施法,他快步走上二樓,秉心靜氣仔細搜尋,終於感受到了一縷微弱的死氣,是從對面的房間傳過來的。
蘇懷然單手結印,一支鋒利的水箭藏在袖子裡,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門前,隱約能聽到裡面有肉塊撕裂和骨頭折斷的聲音。
行屍走肉,肉身腐爛,只能靠吃新鮮人肉才能維持不斷潰爛的身體。
就在他打算推門而入的時候,月荼的召喚響起了,主僕契約將蘇懷然帶到月荼身邊。
烏漆麻黑的有幾個銀色的鈴鐺和一雙眼睛在閃閃發光,蘇懷然和那雙眼睛就在這裡大眼瞪小眼。過了一會蘇懷然終於爆發了,將手裡的箭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有病啊,閒著沒事召我幹什麼?”
“你還好意思跟我發火,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怒不可遏的蘇懷然狠狠地扯著月荼油乎乎的奶膘:“我看你吃的挺好啊,管我的閒事幹嘛?”
被撕的腮幫子生疼的月荼只能淚眼汪汪的說道:“你一聲不吭的走了,要是真的出事了,我死一萬次都不夠。”
“你別說,還真的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別嚇我啊,我是真的承擔不起。”
“出大事了。”蘇懷然壓根就不想理身後的小不點,小不點只能邁著小短腿揉著發紅的腮幫子屁顛屁顛的追在後面,不住的問到底是什麼事。
棠梨樓依舊歌舞昇平,香菸瀰漫。只是蘇懷然離開後不久,那個房間就開啟了,只露了一條縫而已,一隻黑漆漆沒有眼白的眼睛趴在這條縫上看外面。
往縫裡看去有一灘血肉碎骨,根本看不出那到底是人還是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