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以前的事,以前怎麼了,難道母親自殺還不是真相嗎?
“殿下!”
精神恍惚,眼前突然出現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面,不過彈指而已那些畫面又全部消失。再向四周看去除了流動的人群車馬什麼都沒有,要不是老公公遠遠的叫住自己,恐怕真的就要陷進去了。心悸,脊背發涼,頭皮發麻,身上不住的冒冷汗。
老公公看她呼吸急促像是害了哮喘,小心翼翼的扶著羅輕螢;“公主殿下,您怎麼了?可不要嚇老奴啊。”
羅輕螢緊緊抓著老公公的手,突然轉頭,眼神變得凌冽:“公公只說你姓滿,但是卻不曾告訴本宮全名,想來公公陪著本宮起碼有十年了吧,我個當主子的,十年了不知道身邊貼身老奴的全名傳出去是要叫人笑話的。”
老公公的身體明顯僵住了,他低著頭,夜色太暗了,看不見他的表情。
“罷了!回宮。”在那些光怪陸離的畫面中她清晰的捕捉到了一張讓她覺得匪夷所思的畫面,她不接受,可以憐憫但是不接受。母親怎麼可以跟他在一起相擁?
那自己到底是誰的孩子,倘若私通,依那狗皇帝的作為自己早就死在母親肚子裡了;如果自己是貨真價實的公主,他又有什麼理由這般付出,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
她只覺得渾身發冷,身上的斗篷怎麼厚實都無法捂暖她心裡的冰冷。
“蘇靖馳,必須死!”不她是誰的孩子,只要皇上死了,太子上位,自己就能重新開始,所有知道前塵往事的人都將不復存在,她的人生應該由自己親自翻開新的一頁。
“我可以幫你,所有事情,你想讓誰死都可以。”
這次,羅輕螢不再害怕,比起那些流言蜚語,苦難的日子,這根本就不算什麼。端坐於馬車之內,目視前方,嘴角毫不抑制的上揚。
“我要蘇靖馳,意外,死於沙場。”
嘉悅毫無血色的手慢慢攀上羅輕螢的脖頸,鮮紅的指甲與瓷白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雙漆黑沒有眼白的眼睛突兀的出現在身後,眼神裡寫滿了誘惑。
“恭喜你,交易達成。”
酒樓內的木桌之上一雙筷子不停地遊走於面前的盤子上,只是指指點點卻不見筷子落下。
“皮薄餡大的酥餅一口咬下去,唇齒留香,一圈一圈的絲絲絡絡烤的恰到好處,焦脆鹹香,裡面的肉餡鮮嫩的流淌著汁水。”
“這魚肉質細嫩,湯酸香鮮美,微辣不膩,文火慢燉,魚片入口化渣。魚湯中布著一層鮮紅辣椒,把那一片片白色的魚肉襯得分外誘人。夾一片放進嘴裡,酸酸嫩嫩的,味道簡直是妙不可言。”
席韻不動筷,蘇靖馳只好指著各道講給她聽。
他講的繪聲繪色,神情賣力,儼然街邊叫賣的小販,甚至要比他們還要認真幾分。
席韻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目標明確的夾了塊魚肉。果然美味,她肚子裡沒有多少墨水,搜腸刮肚也只想出一個“鮮香”。
“有時候都不知道你到底是個讀書人還是個少將軍。”
席韻終於動筷子了,蘇靖馳這才解放,他都快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我打算進宮。”
“啪~~”一雙質地實在的紫檀木筷直直掉在桌子上,蘇靖馳的下巴也差點掉在桌子上。
“進,進宮??”
席韻瞥了他一眼,她真的是太瞭解他了,一看他驚恐的樣子就知道根源是出在皇宮。
“是尚禮局人手不夠,爹爹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去打個下手,幫著整理整理書籍案宗什麼的,”說著便一手託著下巴,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繼續;“你這麼驚訝是以為什麼?”
蘇靖馳快速低頭撿筷子,席韻的眼神像一條伺機出動的蛇,只要獵物有所行動她就會立刻撲上去將其絞殺。
“我,只是覺得,嗯,都說廟堂兇險,儘管韻兒紅顏更勝男兒郎,還是未免擔心。”
席韻沒有說話,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兩個將軍一起進宮面聖除了商討戰事還能是什麼?三個大男人一起賞花賞月,聊詩詞歌賦嗎?
“好了,快些吃了就走吧,我爹尚禮,注重禮數,太晚回去要被罵的。”
第二天天還是朦朦朧的時候,蘇大將軍就像提小雞仔似的把蘇靖馳從被窩裡提溜出來。
蘇靖馳痛苦的揉搓眼睛,睡眼惺忪的抱怨:“爹呀,不就是一碗肉丸子嘛,你不至於這麼記仇吧,這公雞都沒起呢。”
說完蘇大將軍馬上在他腦門上來了一巴掌:“這都起不來,以後要是上了戰場大半夜的就要起來應對敵軍。到時候你逃跑都是個廢物。快些起來莫要叫你知道,我們要悄悄進宮。”
“進宮?”不是剛進宮嗎?為什麼還要去,他現在應該是還沒有到能上朝的資格。
蘇大將軍一邊說一邊將衣架上的衣服扔過去:“是去商討征伐西陲部落的事,此去兇險瞞著你娘,她要是知道一定不會讓你去的。”
蘇靖馳看著手裡的甲冑,西陲邊境天氣嚴寒,糧食匱乏加之地勢雄險形成天然屏障單是過去就已經是登天似的,竟然還要打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