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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場 不堪回首的過往(二)

走到陳家院門口,初七盯著那得意洋洋的陳老太問:“陳家奶奶,你現在一點都不虧心嗎?”

那老太和她親生女兒一個樣子,聞言立馬大怒:“我有什麼虧心的?腳上的泡自己走的,家裡窮,哪裡能養那麼多孩子,送出去一兩個做童養媳的多得是,我有什麼虧心的?難道要一大家子一起餓死了不成?”

說著還衝著地上啐了一口,心裡想必一定在痛罵初七。

初七探口氣,這時他才現,表嬸過去對自己多有抱怨,但還算好的,沒將自己偷偷賣掉,也許是男孩子不太好買賣的緣故?這也未必,等著買個男孩傳宗接代的人也有不少,至少自己偶爾回去,表嬸再嘮叨,一頓熱飯總還是有的。這陳家,從小妹到後母對陳金玲都是痛恨嫉妒,同父異母的妹妹竟然口口聲聲叫她婊子。

一想到在陳家看到的事情,初七忍不住嘆口氣。

召南知道讓這個孩子過早接觸了太多黑暗,很是過意不去,輕輕拍拍他肩膀,初七探口氣:“召南先生,這些大人怎麼會這麼壞呢。”

這一大一小走進邾長巷的時候,時間正好是傍晚,巷子裡升起裊裊炊煙,巷口的茶樓裡傳來評彈的聲音:“世間哪個沒孃親?可憐我卻是個伶仃孤苦人。若不是一血詩我親眼見,竟將養母當親生;十六年做了夢中人。不見孃親面,痛徹孩兒心;須知無娘苦,難割骨肉情;孃親呀.哪怕你在地角天涯也要把你娘來尋,尋不到你孃親我決不轉家門……”

這聲音悲悲慼慼,所謂唱著無心聽者有意,召南和初七對視一眼,內心都蕩起一陣酸楚。

庵堂認母,經歷種種艱難困苦,這母子終於還是相認了,可是柱子卻和他親媽陰陽相隔,真叫人不是滋味的。

巷子裡的古井旁,有幾個女人洗菜、洗衣服的,傳來一陣蘇儂軟語。

“幾位姐姐,可認得徐家,有個小孩子叫徐天柱的。”召南走過去,嘴巴像是抹了蜜,管人家叫姐姐。

那幾個婦人見是個英俊青年喊自己姐姐,都格格嬌笑起來,一個女人指著一戶人家:“呶,那就是徐家,他們家柱子好像不在家。”

柱子當然不在家,他已經死了。

但是接下去的話讓召南和初七都愣住了。

一個婦人說道:“徐家老太的舅媽去世了,徐家老太帶著柱子去奔喪,怕是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呢。”

等等。徐家奶奶不是死了嗎?召南遲疑一下問道:“徐家奶奶,就是柱子的奶奶?”

“對的呀。”

“那徐家老太的兒子,柱子的親生父親還好嗎?”

“你說徐家大頭啊,傻呼呼瘋瘋癲癲的,四年前就不知怎麼掉到河裡淹死了的。”

“那徐家的兒媳,是不是叫陳金玲的?”

那幾個婦人見召南問個沒完,有人警覺起來:“你是做什麼的,和徐傢什麼關係,怎麼問個沒完?”

“我是滬城的警察,是為徐天柱的案子來的,徐天柱前天在滬城大華舞廳墜樓身亡了。”

召南話音剛落,幾個婦人就叫嚷起來。

“鹽缽頭出蛆(沒影的事兒)。”那幾個婦人啐了一口,顯然很是氣憤。

“昨天賈家,哦,就是徐老太的孃家報喪來,晚上柱子扶著他奶奶出門的,怎可能死在滬城,你這個警察,胡說八道的,怕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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