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
撲通!
劉飛羽餓倒在地,嘴裡還支支吾吾地喃喃自語,一個勁兒呼著。
可這兒離村子不算遠,也不算近,這個時間,還沒有人從這邊過去。
一條赤練從草叢裡西索地爬過,吐著芯子,緩緩向劉飛羽而來。
然而此刻的劉飛羽並沒有感覺到異常,他已經失去的知覺,只剩下飢渴的本能還在嘴裡嚷著水。
“嗖!”
兩顆尖牙從赤練蛇大嘴裡蹦出,這一瞬間,赤鏈蛇那纖細的身體裡,竟爆發出讓人難以置信的力量,轉眼就到了劉飛羽的大臂處。
“忒!孽畜,你敢害人?”
一聲厲喝,一柄生鏽的鐮刀從路徑一旁飛射而來,哐噹一聲,將赤鏈蛇斬成兩段。
空中落下的蛇血灑在劉飛羽的嘴唇裡,飢渴的他本能的挪動下身體,舌頭伸出舔,舐自己嘴唇上殘留的蛇血。
“小夥子,小夥子,你咋啦?”
開口的是位大爺,揹著揹簍,頭戴草帽,手持鐮刀,破破爛爛的衣服將身體遮擋的不嚴實,卻恰巧露出他乾枯的肌膚與大臂上隆起的硬肉塊,那是多年勞累積累下的,無法癒合的。
“嗯……”
不知覺地呢喃兩句,大爺見狀也不多數,躬身抬手,又將揹簍往地上一方,兩手一甩,扛起劉飛羽就扔在揹簍裡,往肩上一搭,順著村路向裡走去。
只是他每走一步,都顯得有些艱難,適才見他流利的將劉飛羽裝在揹簍,本以為他是個健朗的老漢,可誰曾想,卻是一個坡腳老漢。
天空開始變得陰沉,烏雲來臨之際,便已有了些水滴落下。
灰濛濛的視野裡,老漢一瘸一拐的拖拉而行,他的背上,躺著昏迷不醒的劉飛羽。
隱隱感覺到嘴唇處傳來的溼潤感,這溼潤感僅僅在嘴裡停留一會兒便滑落在喉嚨裡,劉飛羽只覺這清涼的溼潤讓他的腦袋清醒兩分,似乎肚子也沒那麼難受了。
眨巴兩下眼睛,無力感拖拉著自己的身體,這不禁讓他微微皺眉,等那清涼的感覺愈發入肚,達到一個頂點,劉飛羽的神智也清醒過來。
“這……這裡……這裡是……?”
劉飛羽剛一睜眼,便看到一慈眉善目的老漢,帶著和藹可親的笑容看著自己。
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劉飛羽這才看清自己身處何處。
家徒四壁,屋漏草衰,門栓破舊,桌椅被腐,大門已蝕,地面未乾,泥濘不堪。
這一幕幕著實不堪入目,可這又何其與劉飛羽目前的樣子一樣,別無差別,像極了此時的他,廢物。
“燕歸村,這是老漢我家,方才在外見你暈倒在地,險些被赤鏈蛇咬傷,便斬了那蛇,將你背了回來。”
聽著老漢的解釋,劉飛羽有些將信將疑,但當他看到那破舊不堪的桌子上擺放的大餅時,早已呼呼作響的肚子,再也停不下腳步。
他也不知自己哪兒來的力氣,以往連走兩步都困難,此刻竟能翻身,還大步流星般抵達桌子前。
也不管坡腳老漢的目光,劉飛羽二話不說,直接往盆裡一抓,一手一個大餅,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哈哈哈,慢點吃,孩子,還有很多呢!”
老漢看劉飛羽確實是餓壞了,也就沒有追究他的過失,此刻見他吃得津津有味,也由衷地感到一種從心發出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