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飛遲眼球微微一顫,滿臉謙恭地搖頭,儒雅地回道:“盧某不知。”
“今日,你做的鹽焗糯米糖心蛋很好吃,尤其是往外撒鹽的動作,甚是瀟灑自如,乃至你把粗鹽不小心撒入蕭木攪拌的糯米粉中,也無人察覺。”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眾人把目光投向盧飛遲,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閣下說笑了,盧某又怎敢在眾目睽睽之下陷害他人呢?難道不怕被人發現嗎?”
盧飛遲的淡定回應全在舜華的意料之中,她不急,兇手早已跳進了甕中。
“你自然不怕,即便被發現,你也可辯稱是不小心而為之,相信審事們會念在你八省首席的名頭,相信你的託詞。”
“為何,盧某突然聽不明白閣下所說的話?”
盧飛遲臉帶尷尬地看了看周圍的人,才發現,其他人都站得遠遠的,一臉驚恐跪地望著他。
“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盧某是真不明白。”
盧飛遲低著頭,望著自己被踩髒的鞋尖。
“盧某不懂,為何閣下對盧某如此咄咄逼人,要說盛名在外的人更有嫌疑,茅所謂和龍圭豈不是更有嫌疑?”
“你急了?”舜華冷笑半聲,“你知道為何不是他們做的嗎?茅所謂是陛下的表弟,出入皆有侍衛跟隨,他想要程意的命,派人行刺即可,大可不必想這麼迂迴曲折的方法,再說了,以他那個天真的腦袋,也想不出這樣的作案手法。”
茅所謂一聽,不高興了,“誒誒誒,你怎麼說話呢?誰想不出來,誰?”
顧及月恆升的視線,茅所謂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安安分分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對啊,還有龍圭,那傢伙奇奇怪怪的,話都不多一句,說不定殺人的是他呢?”顧了月疑問道。
舜華搖了搖頭,“相信在場的人,沒有比莊主和審事們更清楚,為何龍圭不可能是兇手。”
“他們都知道?”
小木和白十街驚奇地望向摟月莊主。
“萬瓊國有一個小王爺,從不近女色,不知何故,他聞不得女子的脂粉香,輕則嘔吐,重則昏厥。莊主和審事們對他如此客氣,不過是怕這位萬瓊國的十三王爺,在明華有什麼閃失,引發戰事而已。”
“龍圭是萬瓊國十三王爺?”
小木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和皇爺一同比試了,就連茅所謂也沒想到,他還以為龍圭這人有點小毛病,比較怪癖,沒想到,深藏不露啊。
“皇叔,您也太不夠意思了,也不事先通知一下,萬一小侄有什麼得罪人的,過後多不好意思啊。”
茅所謂故意提聲說給龍圭聽。
龍圭身邊的蘭侍衛倒是很詫異,沒想到眼前這個小胖子一下子,就猜中他家主子的身份。
舜華望著龍圭,意有所指道:
“不過,他倒是很坦白,把龍圭拆開,正好是龍的第十三個皇子,他的本名,龍十三。在此,草民參見王爺。”
龍圭冷哼半聲,似乎並不想賣賬。
舜華盯著盧飛遲說道:“買了假令牌的人太心虛了。明明已經晉級到第二關,非要在第一關露面,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廚藝,你如今這麼鎮定,無非是以為自己偷換了程意的令牌,我們就查不出什麼了,對吧?”
話語之間,盧飛遲微微眨了眨眼睛,幾乎無人能察覺他這細微的動作,但是舜華看見了。
“可是我撿到了你的假令牌,上面還殘留了一股梔子花的香味,傅兄。”
她輕聲喚道,傅木槿心領神會地上前,在盧飛遲衣襟前嗅了嗅,然後,舉起他的袖子,向眾人宣佈:“沒錯,正是這股味道,和程意屍體上的迷藥味,不謀而合。”
不容盧飛遲分說,舜華順勢說道:“三位審事大可上前聞一下,便知真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