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審事看了白眉和紫媚娘一眼,便半信半疑地上前了。
未幾,何審事驚奇出聲:“真的,他的衣服是有股梔子花的味道。”
紫媚娘點了點頭,“沒錯,雖然味道很淡,但是奴家聞得出來,確實是梔子花的味道,原來你就是殺人兇手!”
面對紫媚孃的指認,盧飛遲錯愕萬分,不可能的,如果真有花香味,他怎麼可能會聞不出。
“如今,鐵證如山,你還不認罪?害了這麼多條人命,你還是人嗎?”
舜華的怒斥還在耳邊迴盪,盧飛遲已經無力再站在眾人面前了。
他低著頭,哭訴道:
“盧某承認,是我錯手殺了程意,可是,盧某絕沒有僱兇殺人,那些事,都是家父自作主張,瞞著盧某做的,對於審事們被全家滅門的事,盧某真的半點都不知情。懇請陛下和各位審事輕饒我一回吧。”
那雙通紅的眼睛充滿了悔恨,眼淚不住地往下掉。
“你真的半點不知情?”月恆升懷疑地問道。
“是真的,買令牌的事,也是家父託人買來的,他從小就嫌我笨,見我年紀不小了,還沒取得令牌,怕街坊鄰居笑話,便提前買了,之後盧某聲名大噪,再想回去考核,已經沒機會了。”
舜華輕篾地看了跪地的盧飛遲一眼,冷聲道:“你撒謊!”
嗯?
眾人一愣,震驚地望著她。
月恆升微微皺眉,狐疑地望著舜華。
“此話何意?”
“回陛下。”舜華雙手作輯,彎腰道:“此人所說皆是一派胡言,為了逃脫罪責,居然把罪過都推到他父親身上,可見此人何其冷血,何其無情。”
“你有何證據,證明他在說謊?”月恆升微微挑眉,一臉笑意地望著舜華。
“有。”
舜華特意走到盧飛遲面前。
“就憑鬍子老伯最後的遺言,他說過,兇手的屁股上有一大塊東西,若是鬍子老伯沒有親眼見過兇手,斷不會說得真切,你敢‘驗明正身’嗎?”
龍圭看了看身邊的蘭侍衛,隨即,蘭侍衛便衝了上去,龍圭見狀,趕緊爬起身要逃,慌亂中踩到自己的鞋後跟,再次摔倒在地。
蘭侍衛拉下他的褲子,他的屁股上果真有一大個‘蒯’字。
相傳‘蒯’字是國姓,可能是怕血脈失傳,所以在明華的子孫後代,皆在屁股上刺了字。
小木躲在白十街身後,小聲嘀咕道:“真的有東西啊。”
“如今,你還不打算說真話嗎?”
兇手坐了起來,他低著頭,哭著哭著突然笑了,笑得好生瘋癲。
“想我機關算盡,最後居然會敗在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上面。”
此時,萬念俱灰的兇手,終於把一切都說了出來。
“你說的沒錯,全部都是我一人所為。可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怒吼道,彷彿要將一切不滿都發洩出來。
“這麼多年來,日曬雨淋,風雨不改地拿著鍋鏟,到頭來,卻因為一場意外,失去資格,如果不是那場雨,崖邊的石頭滑下山坡,堵住來城的路,盧某不會遲到,只要來得及參加考驗,盧某就能堂堂正正地取得令牌。”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老天爺,是它,讓我落得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