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休息?好主意,不對,你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多審,審幾樁案,來,我們去審審剛捉回來的燈籠椒,不是說,他今天在公堂上欺負你妹了嗎,我們去問問,那顆燈籠椒還幹過什麼打茄子的事來。”
打茄子的事是什麼事啊?
他看著辰右大刀霍斧地向前走,越聽越不妙,趕緊朝著阿從那邊喊道:“辰右大人喝得很醉,等會,你們多找幾個人抬我們回去啊!”
“抬你們?辰右大人就算了,為何,連你也要一併抬走啊?”阿從不解地喊道。
“因為…”寧瀟瀟翹起嘴角,妖豔地笑了笑,“本大人今天要捨命陪君子。”
他一躍跳上屋頂取下酒壺,喝了幾口酒,跟上了辰右的腳步,衝進了刑部的大牢。
“喲,你就是那顆燈籠椒啊。”
臉頰通紅的辰右坐在案前,拿起記錄薄看了看,“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還擄人勒贖,詐騙婦孺,大膽!你這顆燈籠椒,簡直作惡多端,罪大惡極。”
聞聲,被綁在十字架上的史公子怔了怔,像極了被貓堵住老鼠洞的老鼠,閃閃躲躲地退了退,生怕他們會嚴刑逼供。
胡亂喊叫,渾身是戲,好像被人用長鞭抽著一樣。
“我爹是錢莊老闆,我家很有錢的,你若是敢動本公子一根毫毛,本公子就去御前告狀,讓聖上撤了你們的官職。”
“怎麼辦啊,辰右大人,這顆燈籠椒說要去告御狀,扯我們的官職啊,辰大人。”寧瀟瀟背靠在牆壁,伸出修長纖細的手指,敲了敲鐵欄。
“大刑侍候!”
辰右大喊一聲,合上眼睛,伏在案上呼呼大睡。
“好,那就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刑部的十二大刑具吧。”
寧瀟瀟打了一個響指,守大牢的下屬貼心地遞上了一雙木鞋,他提了起來,在史公子面前晃了晃。
得意洋洋地介紹道:“這雙是能日行千里的釘鞋,鞋面上共有七七四十九根釘,等你穿上這雙虎頭釘鞋,再讓你日行千里,到時候,你的腳就會穿…”
話音未完,史公子把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第二樣,混元霹靂球。”
寧瀟瀟接過需要兩個下屬抱來的圓鐵球,放在牢外,當那顆‘混元霹靂球’被放在地上的時候,地板瞬間就被壓出了一個坑。
“若是,那種欺辱婦女的重犯,明明證據確鑿,卻死都不肯認罪,我們就會用鎖鏈將他和混元霹靂球綁在一起,因為,它實在太重了,站不起來的重犯就會抱著球,整天像王八一樣,伏在地上,所以,這個混元霹靂球,也叫王八球。”
話音未完,貼心的下屬們又抬來了一個架子。
“這晾衣架,又是什麼名堂啊?”史公子哽了哽,面色難看地問道。
“什麼晾衣架,這叫流星步架,到時讓你光著腳,架在上面,燒熱底下的流星錘,讓你邊跑,邊享受烘烤的…”
“大人,他暈倒了。”
寧瀟瀟一聽不樂意了,大聲嚷嚷道:“這人怎麼能一點耐心都沒有,本大人都還沒介紹完呢,就睡著了,快,叫醒他!”
昏睡的辰右以為寧瀟瀟說的是自己,連忙指著史公子叫道:“對,審他,居然敢覬覦我的小母老虎。”
寧瀟瀟挑了挑眉,半醉半醒地看著辰右,不假思索地問道:“辰右大人,你的小母老虎是誰啊?”
“哈哈哈哈…”辰右想都沒想過,就脫口而出道:“當然是你——”
空氣突然凝固了,寧瀟瀟怔了怔,神情緊張地望著喝醉的辰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狐疑地問道:
“你剛剛說…你心裡的那隻小母老虎是本大人?”
某人的心裡產生了極大的誤會,聲音都開叉了。
“你想什麼呢?”慵懶的辰右微微抬眸,那張曲線完美的側臉,如同打磨過的月光石般,光滑而冰涼。
他沉著眸子,彷彿清醒了半分,悵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