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結束之後,戶部左侍郎走在去戶部的路上,突然被穿著大理寺服飾的衙內圍住。
韓丹清從轉角處走出來,看著戶部左侍郎,笑道:“張侍郎,大理寺辦案,有些事情想找張侍郎瞭解一下,麻煩張侍郎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侍郎臉上淡定,“那走吧。”
韓丹清打量了張侍郎一眼,沒看出什麼,示意衙內將人帶走。
……
審完張侍郎後,韓丹清將其供詞記錄好的,又遞給張侍郎看有沒有問題。
張侍郎看了一遍,確定跟他所說的差不多,很乾脆地簽字畫押了。
韓丹清將供詞拿去交給戚桓。
戚桓看供詞的時候,韓丹清猶豫地看著戚桓,最後還是開口道:“戚大人,我覺得這個張侍郎有問題。”
戚桓示意他繼續。
“從今天早上你讓我們去捉拿張侍郎,張侍郎看到我們的時候一點也不奇怪,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樣,很乾脆地跟我們走了,剛剛審訊的時候,更是順水推舟把他的上級招供出來,我覺得他招出來的這個人,不一定是真的。”
“你說得對,但是那又如何?你覺得他招出來的人是被冤枉的,但他有證據。”
韓丹清沉默。
是啊,就算他覺得張侍郎沒有說真話又如何?覺得張侍郎冤枉了那人又如何?
只要張侍郎有證據,那麼假的就是真的,他沒有證據證明那人是被冤枉的,那麼真的就是假的。
總不能因為在逼問張侍郎的時候,因為過程太順利就覺得張侍郎在撒謊吧?
戚桓想到這人是柯熙的表哥,而柯熙對韓國公府到底是存著感情的。
便拍了拍韓丹清的肩膀,勸道:“在大理寺辦案,切忌感情用事,一切都用證據說話,如果你無法證明證據是假的,那麼它就是真的。”
所以你覺得誰冤枉沒有用,得證據證明他是冤枉的才有用。
戚桓將供詞收好,“且看明天吧,冤不冤枉,就看他有沒有辦法證明此事與他無關了。”
意思是,如果他沒有辦法證明此事與他無關,那麼他就不無辜。
至於他是不是被冤枉的,沒有證據,誰信呢?
……
翌日早朝。
“戚愛卿,兩日時間已到,你那邊進展如何?”
戚桓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摺子,還有所有人的供詞,出列。
“回陛下,這是那些流寇的供詞,以及流寇供出來的張侍郎的供詞和證據。”
福公公走下去,將東西從戚桓手中取下,又拿上去遞給皇帝。
皇帝翻看著供詞和那些證據。
看到後面張侍郎的供詞和證據,皇帝冷笑一聲。
“徐尚書,你這一手監守自盜,倒是精彩得很。”
一直站在那眼觀鼻鼻觀心的徐尚書被點名,懵了一瞬,趕緊出列,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這是何意?”
難道是剛才戚桓送上去的證詞有什麼問題?
但是戚桓調查的不是災銀被搶一案嗎?這跟他沒有關係啊!
“你自己看。”
皇帝將東西朝下面一甩,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