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劉松見勸阻未果,也只得答應。
李長安突然便是想到那梁姓將軍今日所穿鎧甲和劉松在小巷密會之人所穿鎧甲不無兩樣,當即便道:“劉兄,敢問嶽文定府上,劉兄可有內應?若是有,那此事將十拿九穩。”
劉松點了點頭:“內應倒是有一個,但若是他出來指證,一旦失敗……那……”
李長安想到劉松抱著那人痛哭的場景,想來劉松應該是不願讓他冒這個風險,既然如此,那隻能……
李長安道:“那人身份如何,嶽文定是否信任與他?”
劉松道:“韓叔是之前跟隨家父的,如今在嶽文定府上是百夫長……今日那梁將軍也是百夫長,只不過梁將軍是嶽文定從開封府帶過來的,所以相對而言地位更高一些。”
“既然這樣那就暫且先不用知會他”李長安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這嶽文定手上兵士有多少?”
劉松思索了片刻:“正三品御史中丞,按照大宋律法,麾下可有五百兵士,不過,今日梁姓將軍帶的兵士便是五百人中的精銳了。”想起李長安砍瓜切菜一般便打倒了所有人,劉松至今也覺得不可思議。
那便不足為慮了,丐幫長老一死一傷,如今一時半會也不會猜到自己來了曲陽,雷奕作為護法之首,另外幾個護法定然不如他,只是不知道雷奕會不會又追過來,要是他追過來這事兒就麻煩了。
李長安心下唸叨,曲陽的丐幫分壇他一定要端掉,想到了帶著微笑死去的雷梟,李長安更為篤定了自己要在這定州攪得丐幫天翻地覆。
“如此,暫且說定,劉兄,煩請儘快準備血書狀紙,三日後子時,你我二人在此碰面!”李長安不待劉松回話,一個抱拳便是施展輕功跳上房頂消失在黑夜之中。
“安兄……汝之大恩,劉松……沒齒難忘……”劉松抱拳,緊接著對著李長安離去的方向深深彎腰,鞠了一躬,再抬頭,柔弱的書生眼中已滿是堅毅。
李長安在建築頂端飛快疾馳,此時天色已晚,曲陽城裡除了幾條主街道燈火通明外,其餘地方已是漆黑一片,順著主街,李長安回憶著在城樓上依稀看到的嶽府方向,疾馳而去。
“韓將軍,今日這麼晚才走?”嶽府門口,兩名看門計程車卒見著一身鎧甲的韓慄從嶽府走出,開口道。
韓慄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拽什麼拽,這韓老頭,真以為自己還是以前的百夫長?若不是嶽大人覺得他還有用,早把他殺了,這人,不過是百姓擁護他,真拿自己當回事了?”士卒看著韓慄離去,嘟囔道。
“是啊,現在這個嶽府,哪一個不知道梁將軍才是嶽大人的心腹?也就是這冥頑不化的韓老頭,一次又一次的不把梁將軍放在眼裡,也就是梁將軍心氣好,是我,我早收拾他了!”
韓慄聽著身後嘟囔,輕輕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若非整個曲陽的百姓,他早已卸甲歸田,劉大哥被嶽文定誣陷致死,自己卻在這兒為虎作倀,只能每日將自己陷於繁忙的公務之中,才能暫時忘記心中的仇恨和痛苦。
他恨,恨自己沒用,劉大哥被嶽文定百般誣陷自己卻無能為力,他想過要趁著接近嶽文定的時候一劍將他殺了同歸於盡,但嶽文定身旁那個梁濤,帶來的壓迫力實在太大,他不敢動手,他篤定自己一旦動手,那梁濤定能在自己刺死嶽文定前將自己格殺在當場。
仰頭看了看夜空,韓慄想到了和劉大哥把酒言歡的日子,兩行灼淚便是緩緩流下。
“嗖!”破空聲突然響起,自後方而來!
“什麼人!?”韓慄身體瞬間緊繃,條件反射架起雙臂於前。
“啪!”一股不小的衝擊力打在韓慄雙臂上,使得他沒穩住身型後退了兩步。
低頭一看,竟是一顆石子,韓慄大驚失色,一顆石子有如此威力,只怕今日凶多吉少。
抬頭看去,朦朧夜色下,一個黑影站在房簷之上。
“三日後,劉松將執血狀與嶽文定對簿公堂,若要讓劉府沉冤昭雪,還需你屆時出面指證。”
“你是誰?”韓慄問道。
“明日子時,在此等我,屆時自有答案”
黑影說完,一個跳躍消失在了房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