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衣人從水箱中出來的時候，渾身已經血肉模糊了，脖子以下浸在水中的部分幾乎沒有一寸完整的面板。

而原本的鐵籠，也早已經在酸的腐蝕下殘破不堪。

百里香對於今天的實驗結果還是很滿意的，這是她的酸在稀釋之後的效果，那麼如果是稀釋之前呢，估計今天這個人早就已經葬送在了她的酸中了。

百里香欣喜若狂，想要與給她提供靈感的蘇小言分享自己研究成功的喜悅，卻發現蘇小言看著面前血腥的一幕，面色有些蒼白。

是了，蘇小言終於對面前這一幕起了反應。

現在的地牢中，一片血腥，地上還扭曲著一個不人不鬼的血紅怪物。縱使是蘇小言的反射弧再怎麼長，對於這極有衝擊力的畫面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此時葉風也注意到了蘇小言的異樣，轉頭一臉擔憂的看向蘇小言，打算開口叫蘇小言先回去。

然而蘇小言見百里香凝滯在臉上的興奮表情，卻沒有提出想要先回去，反而辦事開玩笑的說：“看樣子，又一大酷刑即將誕生。香香，你這是要名垂青史啊。”

見蘇小言還有心思開玩笑，百里香和葉風同時鬆了一口氣，算了，她自己不想要被人看到她軟弱的樣子，那就隨她好了。

於是百里香假裝自己剛剛什麼也沒有看出，半是嗔怪地說：“什麼名垂青史啊，遺臭萬年還差不多呢。”

就這樣，這個話題被揭過去了。蘇小言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己還是需要鍛鍊啊。

收拾好地牢中的一切，葉風將精神已經有些崩潰的另外兩個人交給了九離去審訊。

很快的，就有了訊息。

九離唉聲嘆氣道：“除了審出來了他們的主子是天祥那個前來和親的付佳公主之外，他們也就只知道那個付佳讓他們過來監視主子您以及王妃娘娘，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蘇小言有些失望，費了這麼大一番功夫，竟然也就只能審出來這麼一點資訊。不過這個付佳為什麼要派人來監視她跟葉風啊。難道是葉風裝傻的事情暴露了？還是說被監視的不只是他們，天元所有的王爺府邸全都有被付佳的人監視？

葉風倒是沒什麼失望的，在審訊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可能審出太多。他早就已經看出那三個人不是天元人。再加上最近付佳偷偷進入京城的事，基本就可以確定，這三個人就是付佳的人。

他還是安排了這次審訊，一是為了證明一下自己心中的推測，二是就是來給蘇小言練膽子的。

但是為什麼付佳要派人來監視他們呢？葉風也沒有想明白，只是知道，這天下太平的日子取屈指可數。

九離見這兩人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主子，王妃，屬下有一個疑惑。”

蘇小言笑著說：“你是想知道為什麼今日黑衣人招的如此迅速嗎？”

九離猛點頭。

葉風看見自己屬下那不爭氣的樣子，有些無語。向蘇小言撒嬌賣萌是他的權力，什麼時候九離也可以了？

蘇小言倒是沒有在意，男生撒嬌賣萌怎麼了？男生也可以一身粉紅呀。

蘇小言笑著解釋道：“很簡單。因為如果我們直接就開始審訊的話，他們就是以一種付佳手下的身份來回應你的審訊，那麼自然，為了保護自己的主子，他們可以犧牲放棄自己的一切。但是我們是先去用刑，折磨他，而不去審。給他一種為了折磨而折磨的感覺，而不是為了情報，為了從付佳手下的嘴中套出話而折磨。這樣一來，他們潛意識就會先給自己安排自己是一個人的身份，而不是付佳的手下。”

葉風欣賞地看了一下蘇小言，補充說道：“顯然，作為一個有血有肉以自己為中心的人來說，自己的生命當然比別人的秘密或者情報要重要的多。”

九離悟了，這兩個主子是跟人家打心理戰了。不過他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可是他們為什麼會屈服的那麼快啊？”

這回蘇小言直接嘚瑟了起來：“因為最可怕的永遠都是未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