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要怎麼聯絡呢?”
三月兔收回手:“我甚至還沒知道你的名字。”
“名字不重要,三天後我會帶來新的圖紙,到時候再商量具體的合作事宜。”白朮起身,“希望到時候,貴方已經生產出了合格的狙擊步槍。”
“不會讓你失望。”
三月兔伸手扣合桌上皮箱,遞給白朮:“這是一部分賭金,剩下的馬上會送來,大概240萬點。”
白朮挑眉:“贏了這麼多嗎?”
按照外二城的金融現狀,這些錢確實是筆鉅款。
“如果不是您後面的賠率縮小,甚至第五局後已經沒有對壓了,應該還會翻上幾倍。”
而且白朮在左輪賭桌上,沒有下注。
“賭博傷身啊,要是輸了我就交代在這了,”白朮笑笑,“幫我全部轉成數字貨幣,謝謝。”
數字貨幣?
三月兔神色微動,“好。”她看向手下人,“去辦。”
打手立刻離開,半分鐘後將兩個信封交給三月兔。
“白色信封裡是您的賭金,而黑色信封裡裝的,是這次的交易金。”
三月兔將信封推給白朮,晃了晃手中摺疊的圖紙,“我想我們的合作,應該從現在開始——而我們紅皇后賭場,絕不會讓合作伙伴吃虧。”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白朮沒有推辭,拿起信封,“不用送,不自在。”
“好。”三月兔含笑點頭,“那我們三天後見。”
白朮出門下樓,三月兔止步在門口。
“老闆,”打手壓低聲音,“需要我跟上去嗎?”
“不,不用,你會被發現的,”三月兔一哂,“我可不想破壞這項合作。”
打手欲言又止,最終低聲道:“我只是覺得這人古怪,那張圖紙很有可能是他偶然得到,然後來這譁眾取寵高價賣出的——不打探的話,很有可能讓他跑掉,我們也會斷掉真正的獲得渠道。”
三月兔將手搭在欄杆上,指尖輕輕晃動,幾秒後開口,卻答非所問:“他剛剛說要數字貨幣。”
“……什麼?”
“十幾年前,議會調整金融秩序時遭到強烈抵制,為了‘儘快完成調整維持帝國秩序,更好地進行公民保護工作’,最後議會下令強行將外城人的存款換算、工資下調、物價更改——那時候可是完全的貨幣數字化時代,紙幣幾乎銷聲匿跡,上面收繳就是對AI下個指令的事,外城卻有三成人因此喪生,啊,也包括我的父母。”
她說得語調稍帶輕快,過往的卑微無力,血與淚都倉促掠過,彷彿真的不值一提。
三月兔看不出悲傷,反而興致勃勃,似乎覺得很有意思:
“現在外二城的居民只剩兩成還會使用數字貨幣,而且絕大多數是軍人,普通人就算工資轉入ID卡也會很快變為現金或物資——雖然不方便,但外城人現在更執著於紙幣,有種把金錢握在手裡的真實感。”
打手一愣。
“再說你看他走路。”
沒等打手反應,三月兔稍抬下頜,視線追隨著接女郎下樓的白朮:
“雖然很散漫,但肩膀從不歪斜,腳步很穩也很堅定,還有一種很不明顯的節奏感——這感覺我多會在軍人身上體會到,還是軍官。”
“您覺得他是裡面的軍官?”打手吃驚。
“也有可能是軍官家屬,誰知道呢?”
三月兔對著燈光展開那張槍械圖,淡紅色的眸子輕輕晃動,“我現在只知道,如果這張設計圖不是取巧偶得,而是他真的有本事長期提供,甚至是圖紙的親手繪畫者,那他就是我們需要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