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朮觀察了一會兒,確認只有老闆一個人後推開門。
“呦,小老闆來了啊。”
老頭兒美滋滋地喝著酒,面前是盤醬香大肘子,見到白朮便打了個招呼,“吃了午飯沒?沒吃喝幾口?給您添雙筷子。”
“不了。”
她在紅皇后賭場和三月兔、技工談了四個多小時,現在算是吃午飯的時候。
不過她不算餓,等警報解除就回家吃。
白朮坐到老頭兒桌對面的椅子上,有點高,她上去的時候都得稍微踮一下腳,“我就來看看你沒有沒事。”
“嗐,我老頭子能有什麼事。”老頭兒笑嘆,“一個三級警報算什麼,我當年可是連汙染爆發都挺過來了。”
“汙染爆發……”白朮來了點興趣,“您汙染爆發前是幹什麼的?”
“汙染爆發前?那我風光著呢。”老頭兒嘖道,給自己豎了個大拇哥,“在現在的內城,曾經的首都當修理工。”
“還是修理工?”
“別看不起修理工啊,那時候的修理工可和現在不一樣,就咱下面那臺靈視也是那時候弄到的。”老頭兒嘬了口酒,咂嘴回憶道,“那時候公開比賽的軍械大賽,我還拿了個亞軍呢。”
“亞軍?”
白朮心說我可是十六歲劈斬冠軍的,還是問道,“哪一屆?冠軍是誰?”
“記不太清了,有點久遠,但是冠軍我記得。是個20多歲的姑娘,不僅有才華,長得還特別漂亮!我輸得是心服口服——哎,軍械大賽五年一屆,不是今年8月份報名嗎?要不你參加參加,海選初複賽都是線上投稿,很容易的。”
不一定舉行了老爺子。
“線上就更難了,怕是沒進決賽圈就會被人惡意銷號,甚至盜用作品,這種重量級且不算透明的比賽……”白朮笑笑,“後面有的是貓膩。”
老頭兒沉默了會,夾了塊肘子肉塞到嘴裡,低聲嘟囔:“還是會有出頭的好孩子的。”
白朮沒潑冷水,轉移話題:“那天寧老闆來拜訪您,不知道有沒有引起懷疑?”
“那丫頭就是懷疑了也只會憋在心裡,不會多過問的。”
老頭兒撥開肘子皮,看熱氣騰騰外冒,“大家都有自個的圈子,我就是她親爹也有自個的事情,她不會插手的。”
白朮心中觸動,垂眸看著木桌上陳舊的紋路,聲音聽不出異樣:“那要是當父親的,可能做了錯事呢?”
“人怎麼可能不做錯事?”老頭兒就著酒吃肘子,聞言也沒多想,“不過要是不太離譜的人,也犯不了什麼大錯。”
說得也是。
白朮不再多言,起身告別。
寧稚的事情她不好多問,問多了反而會起疑心。但如果真出了點什麼事,老爺子這邊估計也會告訴她。
“我送送您?”
老頭兒作勢放下筷子,不等白朮婉拒又攥緊,“要不還是算了吧,我這腿腳也有點麻煩,咱就不講那點虛禮了啊老闆。”
我看你是就是不想動。
白朮哭笑不得:“好。”
“對了小老闆,您記得我那三瓶好酒啊。”老頭兒誇張道,“我這昨天晚上還夢見那酒香了,讓我一大早饞醒了。”
解除警報的廣播響起,白朮往外面看了一眼,稍微加快語速:“下次就給你帶來,不過我也需要您幫個忙。”
“什麼忙您儘管說。”
“既然您是狄斯酒吧曾經的老闆,那人脈應該相當不錯,我做什麼老爺子也應該知道……所以我想要條軍工原材料的路子,鐵鉭鈦什麼礦源都可以,或者有能力的機器製作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