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腹子弟見狀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職位上去。
明戰的隨從弟子也拋下明戰,退至遠離弄絮閣小院的位置靜候。
弄絮閣小院門前,就只剩下明戰一個孤零零的身影。
明戰輕腳踏過階梯,拍了拍獸首門環:“阿冉......我......我能進去嗎?”
門內一片靜謐。
“阿冉,我知道你還在,三年了,你見見我行嗎?”
門內依舊一片靜謐。
“阿冉......我......唉——今日雪嫂嫂也會去,你若是想看看她,晚上的祭禮是一次機會......”
說罷,明戰不在期待門內回應,轉身離去。
門外重歸平靜,明月從庭院回到弄絮閣,於廳內拿起酒葫蘆,飛身上了閣頂。
明家人的二三事,恰巧落入小院外拐角處,千葉與小和尚的眼中,當然,也包括阿鹿。
幾人並非偷聽,只是明月派出為他們引路的魂僕,將他們帶到這裡之後,竟突然在激烈的閃動後,憑空消失了。
阿鹿解釋說,只有主人心神極度不穩定的情況下,才會失去對魂僕的控制。
剛好此時明戰和明戩分別帶了人來,吸引了他們三人的注意。
鬧劇結束後,千葉興致缺缺地催促阿鹿:“看夠了嗎?可以帶路了嗎?”
“你不覺得明家人很可笑嗎?”阿鹿反問道。
透過明月和雯夫人對阿鹿的稱呼,千葉可以確定阿鹿肯定是明家人的一員,所以對阿鹿這樣的問話感到莫名其妙:“我對你們明家不感興趣,尤其是你們那奇奇怪怪的輩分。”
“我可不是明家人,三年前就不是了。”阿鹿眼中附上一層霧氣,似乎回想起了往事。
“你是與不是皆與我無關,明家之事我也不會插手。你不必擔心,我說話算數,中元之後就離開,從此再不糾纏明家。”千葉近乎無情地表態。
阿鹿拋開過往,看看千葉又看看半緣小和尚,見二人各有所思,心思皆不在明家之事上,只得道:“罷了罷了,強求不得。”
不再提明家種種,阿鹿充當著魂僕,將二人領入各自廂房。之後,他回到自己闊別已久的房間,為夜晚的戡家主三年祭禮做準備。
接近晚間,千葉正在鞏固、精煉體內魔息,一道魂僕的陰氣鑽入房門,打斷了她。
魂僕的虛影在門窗外一閃而過,進入房間的,就只有一封沾染了魂僕陰氣的信箋。
千葉拆開信封,是明月的邀請函,邀請她參加晚上的祭禮。
白日裡千葉與明月之間並不愉快,只是互利互惠的交易勉強維繫著雙方的關係。祭禮又是家宴,想必明月只是出於對客人的禮儀,才象徵性地邀請一下。
千葉本要拒絕邀請,可轉念一想,祭禮上人多口雜,說不定能趁機打探打探冥五相之事,便欣然赴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