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兩個人也不大熟,能說什麼,無非就是我很好,謝謝你,你的藥我有在用之類的客套話。
與其如此,還不如不要。
他不是說了麼,我一個閨閣未嫁女,怎好與他糾纏不清,於我名聲無益。
更何況,他還說我做事出格……
我若巴巴的寫信去,豈不是顯得我上趕著,非他不可,那怎麼辦呢?
崔玉珠陷入了糾結,寫了撕,撕了再寫,仔細斟酌,最終放棄了。
“姑娘,看誰來看你了。”
門敲過後,春草笑著領了個人進來,長相清麗,笑意盈盈,竟是顏慕青。
崔玉珠見了她,眼眶就紅了。“慕青,你何時回來的?”
顏慕青是她的手帕交,時禮部尚書顏潤欽的孫女,她祖父與禮部尚書原先都是擁立太子的人,故而兩家走得極近,只是她前年便隨著父親外派做官去了通州,這麼算起,已近兩年不見。
“我也是剛回來,一回來就聽說你出了點事,故而來看看你,你可還好?”
“我不好,自你走後便時常念著你,想你想得發瘋呢!”崔玉珠委屈噠噠說著,聽得顏慕青噗嗤一笑。
“還會貧嘴,看來外面傳言皆不可信也。”
“什麼傳言?”
“外面皆傳太傅家的小姐是病西施,兩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我看分明中氣十足。”
“胡說八道,我……”崔玉珠氣得站起來,她真沒想到,這些日子她製造生悶氣不愛出門便稱病躲著,最好竟被傳成個病秧子,“我的身子何時這麼弱了?”
“好了好了,不氣了,再氣便不美了。”顏慕青取笑她,“你說你,分明長著一張不沾塵世煙塵的臉,卻如此愛置氣,旁人是旁人,理他們做甚。”
顏慕青沒說錯,崔玉珠是長著一張出塵絕世的臉,若她不說話,只冷冷清清地站著,真不知該驚豔多少人。
可惜她性子柔怯,不語淚先流,偏聲音又酥又軟,倒是傾倒了不少的少年郎君。
崔家女的美貌在整個上層的貴婦圈是出了名的,這也是崔璋欲將崔玉珠送去給秦王做側妃的緣故,以她的姿色,不管哪個男子皆難以抵抗。
“你胡說,別人都說徐瑩兒美,何時稱讚過我?”
顏慕青執起她的手拍了拍,笑了,“那是她們嫉妒你。”
崔玉珠疑道:“是嗎?我不信。”
還真有人美而不自知的,顏慕青與春草互看了一眼,嘆了口氣,“你啊,真不知如何說你才好。”
崔玉珠撅撅嘴,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便問她回京的緣故。顏慕青偷偷在她耳邊說了,把她吃了一驚。
“啊??”
“嗯。”顏慕青點點頭。
崔玉珠哀聲嘆氣了一會兒,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自古以來,女兒家的親事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嫁個喜歡的不容易,那沈默你估計見都沒見過。”
接著,崔玉珠便將春草支了出去,與她說了些悄悄話。
“不瞞你說,我也遇到些難題了。”崔玉珠請教她。
“若你喜歡一名男子,你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