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病得越發重了,你說怪不怪。”
“我這額頭是被齊王用茶壺砸的。”江墨硯咬牙切齒道。
“喲,這是為何啊?”
“那楚王不知發了什麼瘋,眼下竟在查其他鐵礦,查的仔仔細細的。齊王原答應將安西鐵礦轉到我名下,總歸你我是夫妻,掛在誰名下都一樣。可那楚王得知了訊息,竟從吏部將我帶走問話,我雖搪塞了過去,可齊王卻不敢冒險,說這鐵礦只能轉回你蘇知微名下,如此才能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咳咳,這些事,我一個婦人可不懂。”蘇知微拿出帕子掩住嘴角那一抹笑意,謝凜說齊王是驚弓之鳥,而他就喜歡逗弄這隻鳥,看他驚慌害怕的窘迫樣兒。
當然,她也喜歡看。
“你不需要懂,只消隨我去一趟官衙,將安西鐵礦轉回你名下就是!”
“咳咳,咳咳,咳咳。”蘇知微乾脆咳嗽不停。
江墨硯沒招兒,只能壓著火氣跟蘇知微說好話,“那些田產地契,我稍後給你,可行?”
“夫君是腳疼嗎?從西院到中院這幾步路都走不了?”
“你!”
“咳咳,我累了,還想睡會兒,夫君先回吧。”
說著,蘇知微就躺下了。
江墨硯恨得不行,可他有不甘心將手裡那些田產地契給蘇知微,畢竟憑這些東西,他出手闊綽,這幾年在官場十分吃得開,過得也是錦衣玉食的小日子。
江墨硯走後不多久,江母來了。
“知微啊,聽說你病了,娘特意讓廚房給你熬了燕窩粥,快起來吃一碗吧。”江母滿面帶笑,哪還有那日甩袖子離開時的怒火。
蘇知微讓蓮心扶著靠坐在羅漢床後的引枕上,“婆母費心了,我實在吃不下。”
“為了你的身子,總要吃些的。”
“真吃不下。”
“那娘餵你?”
“這兒媳怎敢當。”
江母笑笑,“娘一直當你是親閨女,見你病得這麼重,實在心疼。”
說著江母從托盤上端起那碗燕窩粥,輕輕攪動了幾下,而後勺起一勺,探身喂到蘇知微嘴邊。
“當是給娘一個面子,吃一口吧。”
蘇知微只覺心裡痛快,但面上還是做出為難之色,勉強吃了這一口。
“婆母是長輩,我是晚輩,怎好讓您伺候。”
“你多吃兩口,娘才高興。”
“您手抬的太高,我挺著腰難受,還是不吃了。”
“那我坐在小凳子上餵你?”
“您要是能彎下腰,手放低一些,這樣最好。”
“怪娘沒有伺候過人,尤其年紀大了,腰也不好,但只要你多吃兩口,早日把病養好,我這腰廢了也是值得的。”
說著江母站起身,慢慢攪動手裡的燕窩,等著蘇知微求她坐下。
“瞧您說的,您哪有這般不中用。以前在揚州的時候,您還挑著擔子去街上賣過包子呢,您忘了?”
“一文錢一個包子,您點頭哈腰,賠著笑臉,只求人家買你的包子。嘖嘖,那時候您不但會做包子還會彎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