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歌的內心此時愧疚感已經被無限放大,她不光傻到連自己最好的姐妹跟自己喜歡同一個男人都不知道,還每天在她面前哭訴自己的暗戀經過。
最可惡的是,當姿嫻為了成全自己而退出後自己非但沒有感激她,還每每見到她就一副奚落冷眼的樣子。
“姿嫻…”妙歌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好了,別再哭了,”唐姿嫻破涕為笑,“今天已經哭的夠多了,醫生說我的情緒不能太過激動。”
“啊?哦。那你快別哭了,我也不哭。”妙歌連忙幫唐姿嫻把淚水擦乾,又胡亂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
“對了,我哥讓我們代他向你問好呢。”
“君陽?他前段時間還給我來過電話的。”唐姿嫻眨了眨眼睛,“他跟夏星還好嗎?”
“咳,最近他公司出了些問題,前些時候夏星又出了一次意外,今年他好像有些時運不濟。”妙歌撇撇嘴,“希望過完年一切都好起來吧。”
“會好的。”唐姿嫻握住妙歌的手,“回去之後有機會跟夏星解釋一下,我跟君陽不是她想象的那種關係。”
“不用解釋。”妙歌搖了搖頭,“夏星那人才沒有那麼小心眼。”
“哦?看你樣子好像很喜歡她?”
“她挺不錯的,對我也很好,平常我有什麼想吃的想玩的,她都會揹著葉君陽帶著我去,簡直比我哥都還要對我好。”
說起夏星,妙歌的話題就滔滔不絕。
“是嗎?怪不得君陽這樣眼睛放在頭頂上的人也能被他俘虜,他可是從來都不相信一見鍾情的人。”
“一件鐘情?”妙歌顯然又被震驚了,“不是吧,他倆可是我牽的線。”
唐姿嫻戳了戳妙歌的腦門,“說你傻你還不信,你以為葉君陽會那麼好心陪你去做禮服?他早在幾年前就已經認識夏星了。”
“什麼?”妙歌今天已經說厭了這兩個字,“這又是什麼時候的事?”
兩人的笑聲從病房裡傳出去,門外的雷亮跟高奕凡相視一笑,“我說沒事吧,你偏還不放心。”
雷亮聳了聳肩,“我這不是擔心這兩人一言不合又開罵嘛。”
“怎麼可能?走,下去抽支菸。”高奕凡說著攀住雷亮的肩膀,兩人一齊走下樓去。
這醫院到底是葉君陽親自找到,環境那是一流,四處種植的綠植不光看著讓人充滿生機,而且連空氣吸起來都格外清新。
“姿嫻目前狀況怎麼樣?”雷亮吸了一口煙問道。
高奕凡默了片刻,“她的主治醫生說她發現的早,治癒還是有可能的。”
“真的?那太好了。”
“可是亮子,你不知道我在這陪著她,親眼看見她愈漸消瘦,頭髮也大把大把的往下掉,我的心裡真的挺不是滋味的。”
雷亮點了點頭,“我知道,可這不是沒辦法麼,奕凡,你這樣子可別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不然她會更難受。”
“我這也就跟你說說而已。她其實就是表面看著堅強,背地裡有好幾次我都看見她偷偷的對著鏡子抹眼淚。”
雷亮想象著那個場景,鼻子不禁也有些泛酸,他將手裡的香菸猛吸一口,然後拍了拍高奕凡的肩膀,“沒事,有我們兄弟幾個在呢。”
高奕凡把臉轉向一邊,好半晌後,又才開口,“老葉這次遇到難題了?”
“那周永豐就像一個不斷腐爛的創口,要想徹底清除它,肯定要讓自己的面板腐爛到一定的程度,然後再一鼓作氣的將它挖出來的。”
高奕凡點點頭,“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其實他才是最義氣的,這惹上週永豐這個毒瘤完全是為了保護達達。”
“可不是嘛,你眼下只管照顧好姿嫻,至於老葉那邊他能解決好的,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再說了,還有我在他身邊呢,不會讓他吃大虧的。”
“嗯,有我幫的上忙的,隨時跟我說。”
兩人互相對望一眼,兩隻手強有力的交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