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更不能相信,雖然對面那小子說的是事實,倆孩子確實很像他。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巧姑婚內出軌,還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讓他們和陳大光幫忙養冤家對頭的孩子,這件事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
陳金水反應很快,趕緊走過去捂住老伴兒的嘴:「甭管是不是,你小點聲,別讓鄰居聽到了。」
這可不是阿貓阿狗的小事,是關係到女兒名聲的大事,真要被別人聽了去往外這麼一傳,他們的臉還要不要?巧姑的名聲還要不要?
當年他強扭巧姑和陳江河結婚,鬧了不小的笑話,還把鎮長的位子丟了,後面賭氣跑到養雞場隱居,如今還能再來一遍嗎?
林躍風輕雲淡地道:「不信啊?不信的話,我可以帶著陳東去做親子鑑定,你們覺得怎麼樣?」
「你……你……」
陳母想喊又不敢喊,不喊吧,內心的情緒無法釋放:「你給我滾!滾出去!」
「該走的時候我會走的,怎麼?覺得不爽?不爽報警啊,讓警察把我帶走。」….
報警?他們敢報警嗎?這種關起門來討論都要小聲說話的事,把警察招來?那不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陳家出了這樣的醜事嗎?
陳金水趕緊去外面關門,他還是比較清醒的,知道這件事無論怎麼收場,現在要做的都是保密,然而才來到院子裡,正好碰到肩背藍色手提袋,快步走來的巧姑。
「爸,婷婷打電話給我,說你跟媽吵架了,讓我趕緊回來看看,你這是幹什麼去?媽呢?」
「你這……唉……」
陳金水想罵她愚蠢、糊塗、不知廉恥,卻又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只能強壓心頭的怨怒,走過去把大門關上。
巧姑沒有多想,一邊叫「媽」,一邊走進客廳。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滿臉通紅的母親,第二眼看到的是林躍,然後,她愣住了。
陳婷婷不是說陳金水兩口子吵起來了嗎?怎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林躍說道:「來得正好,現在告訴你爸媽,陳東和陳茜是誰的孩子。」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陳金水正好回到屋裡,將房門掩上。
「我……我……我……」
巧姑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很慌,很害怕,還有點搞不清狀況。
陳母晃了晃,險些摔倒,因為女兒的反應基本上坐實了林躍的話。
她跟陳金水帶了十年的孩子竟然是仇人的兒女,世上還有比這更傷人的事情嗎?
「巧姑!你怎麼能……怎麼能幹出這麼不知羞恥的事?」
陳金水
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一根雞毛撣子,揚手就要打人。
便在這時,剛剛還坐在太師椅上的林躍突然切入視野,一把奪走他手裡的雞毛撣子,兩手一掰,啪得一聲碎成兩截,幾片羽毛飄搖落下。
「陳金水,女兒幹了這種事都沒把你氣死,原來你那病是裝的啊,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這話什麼意思?對陳金水沒有被氣死很失望!想想也是,人氣死了,撤股的事自然就黃了,沒有了岳父大人壓制,陳大光還不把天干翻了啊。
「你別管,讓他打,讓他打我……」巧姑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著頭嗚嗚哭。
她想到有瞞不住的一天,但是沒有想到那一天來得這麼快。
「你為什麼……為什麼要跟他……」
陳金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雞毛撣子被林躍掰斷了,自然沒辦法再去找一個,而且他很肯定,就算找到替代品,那個混蛋也絕不可能坐視巧姑捱打。
「爸,我錯了。」巧姑能說什麼,只能放低姿態承認錯誤,以求父母原諒。
婚內出軌是一個問題,但更大的問題是她的出軌物件是父母的死對頭林躍,還給他生了孩子,如今一對兒女都上小學了。
林躍一面去攙她,一面撇嘴道:「為什麼跟我?當年陳大光在上海的時候天天和一群人出去鬼混,還帶陌生女人回家,當著她的面上床,就連老婆病了都不管,她在上海除陳大光以外只認識我一人,不找我幫忙找誰幫忙?那時候你們在哪裡?養雞場摳雞蛋呢。」….
陳金水心頭的怒火被這句話澆滅不少。
「可你也不能……」
「不能什麼?不能給我生孩子?當初是誰建議巧姑用孩子綁住陳大光的?既然他那話兒不行,我就幫他一把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