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感覺天旋地轉,踉蹌著退了幾步,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那場鬧出世紀笑話的婚禮結束後,陳大光執意回上海繼續幹批條子的大事業,他們夫妻極力反對也無用,當時她就埋怨女兒,如果肚子有動靜就好了,男人嘛……有了孩子才會成熟。
「你……你這個混蛋!」陳金水忍無可忍,又拿起柺杖打人。
林躍一點沒有尊老的意思,伸手奪過,一腳下去咔嚓兩分,磨出包漿的柺杖也步上了雞毛撣子的後塵。
陳金水連退幾步,手在胸口不斷地往下捋,不斷地往下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嚇的。
「你罵我混蛋罵了這麼多年,我要是在你們面前做好人,怎麼對得起這兩個字。」林躍笑眯眯地看著他:「陳金水,你沒想到吧,我睡你女兒睡了整整十年。」
「爸,爸,你沒事吧?」巧姑擔心陳金水的身體,起身去扶,卻被他搡了個趔趄險些倒地:「我沒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
按照林躍說的,他睡了巧姑十年,她如果不願意的話,這種事情能發生嗎?
「爸……」
巧姑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一臉幽怨看著林躍。
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這個傢伙命令她,捉弄她,羞辱她,這種事情放在別的女人身上,憤怒是必然的,可是在她這兒……只有一點點怨,沒有恨。
「話也挑明瞭,親也認完了,現在來談談條件吧,陳金水,你敢撤股,我就敢把巧姑和我睡覺,還生了兩個孩子的事捅出去。既然女婿和養子,你站養子,那我也給你出一道選擇題,親女兒和養子,你站誰。」
陳母說道:「你敢!這事兒捅出去,我們家……不好過,你和你媽……也不會好過。」
「我想你們應該聽說我在雙烏集團的靠山即將退休的事情了吧?有人打算用林語堂做文章把我逼走,那你覺得我在國外跑了
許多年,有沒有給自己安排後路?到時候帶著我媽飛去國外定居,那些流言蜚語對我有意義嗎?沒有吧。你們呢?你們就不一樣了,不是麼……」
「你……你……你這麼做會害了東東和茜茜的,他們可是你的孩子!」
「所以說,你們是選親生女兒和外孫外孫女呢,還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的養子和孫子呢?呵,你們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你們罵我混蛋,我做到了,睡了你女兒十年,還讓你們幫我養孩子,我記得你們還罵我跟林語堂一樣禽獸,那你們覺得,我能不能做出拋妻棄子這種事?」
「……」
陳金水夫妻感覺胸口塞著一堵牆,連呼吸都很困難。….
以前這小子只是難纏,如今三十幾歲的他玩兒起陰招能把人氣死。
「所以好好想想,保親生女兒的幸福還是保養子的玉珠集團。」林躍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個盒子,抽出一片紙巾遞到巧姑面前,給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巧姑不接。
他也沒往心裡去,把盒子往茶几上一丟:「這是集團新收購的紙廠出產的抽紙,覺得好用的話,我讓李銘多給你拿點。」
說完他走了。
點了這麼大一炮仗,如同到朋友家串門一樣,全身不帶一絲煙火氣,就這麼離開了,留下陳金水一家三口相顧無言。
他們敢賭林躍是否林語堂第二嗎?
當然不敢!
……
又過去一天,到了雙烏集團召開董事會的日子。
跟以往每三個月召開一次的例會不一樣,這一次的董事會是應劉菊明、孫曉,董樂陽,匡勳等幾位董事的要求緊急召開的,董事會的成員基本全到了,因為誰都知道今天的會議很重要。
加上金利,一共十三人。
李金澤坐在右排第三位,何瘸子坐在長桌末尾,一直以來他都是被排擠得最厲害的那一個,首先,他不是佛堂鎮人,其次,早年間他跟林躍關係密切,最後,他長得醜。
「既然大家認為林語堂控訴林躍利用雙烏集團整垮西城化工廠的事為企業造成了名譽上的損失,那我也不好為他多說什麼,鑑於總經理助理屬於集團高管,它的任免需要董事會討論透過,現在大家投票表決吧。」
孫曉、董樂陽等人挺意外的,他們還以為金利會像以往開董事會時那樣為林躍的所作所為背書呢,今天竟然一反常態,直接提議舉手表決。
「我同意。」
意外歸意外,不解歸不解,但這不妨礙他們統一行動。
他們要的不就是把林躍搞下去嗎?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旦投票透過,就算沒到辭退的地步,金利退休後也不能把他舉薦到重要崗位,比如副總,實權總監什麼的。
第一個舉手的是劉菊明,就像何苗告訴金利的那樣,他看到記者對林語堂的採訪後,第一時間聯絡孫曉、董樂陽等董事會成員提請緊急召開董事會。.
不是馬里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