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卸下了平日裡為假扮糯糯而戴的易容面具,此刻她完全以“紅淚”真實的模樣示人。可蘇月仙還是認出了她的那雙眼睛。
紅淚假扮糯糯在她身邊太久了,久到蘇月仙差點忘了她的真實身份——帝都城第一女殺手。她還有契約在身,她還欠九王爺一個人頭!
“不要!”蘇月仙衝紅淚嘶聲力竭地大叫,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瘦小的身板已經擋在了李清弦面前。
紅淚刀鋒一轉,及時收手,可另外一隻手卻一把拽住了蘇月仙,將她死死禁錮在她身前,只一瞬,晃著白光的刀子已架在了蘇月仙的脖子上。
雲楚岫和李清弦想要衝上去救蘇月仙時,卻被紅淚厲聲喝住。
“誰都不許輕舉妄動!否則我殺了她!”
“……”蘇月仙以為紅淚會殺李清弦,萬萬沒想到她的目標居然是她。
這……雲楚岫也沒想到。紅淚會選擇放棄殺李清弦而用蘇月仙來威脅他。
紅淚衝雲楚岫大喊道:“雲楚岫!你現在就把紅月放了!否則休怪我手中的大刀無情!”
蘇月仙心中一下子明白了,原來是雲楚岫抓了紅月,以此逼紅淚殺李清弦,但紅淚礙於和她的情誼,才沒有動手。
蘇月仙既然已經瞭然,便馬上配合著紅淚,哭喪著臉大叫:“你……你是何人啊?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殺我?”
“少廢話!”
“王爺!救我啊!你快聽她的話,把她要的人放了。刀劍無眼啊!我的脖子細的很,可禁不起這刀割!”
“聽到沒有?還不放人?”
“呵。”雲楚岫唇間溢位一聲冷笑,他拂袖緩緩地向這邊步步逼近,“紅淚,本王勸你別自作聰明。你以為本王會上當?”
“雲楚岫!你不要逼我!紅月與我情同手足,相伴多年,你覺得在我心中是紅月的命重要還是蘇月仙重要?”紅淚握著刀的手有一絲顫抖,蘇月仙知道紅淚是被逼到絕路了。
她腦海中忽然想起早上紅淚走時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蘇月仙,你記住今日不論發生什麼,你都要信我不會傷害你。亦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蘇月仙相信紅淚不會傷害她,可若是她一直這樣同雲楚岫僵持下去,那麼她根本不能救出紅月。
蘇月仙不想她兩難,她下了決心般看著雲楚岫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雲楚岫!讓你放個人就可以救我的小事你都做不到!還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對我的愛根本就是假的!”
說完,她閉起眼睛就要將脖子往那刀刃上蹭。
雲楚岫和李清弦心中皆是一驚,剛要上前阻止,只見一抹瘦小的身影舉著一根狼牙棒從侍衛群裡衝出來,趁著紅淚注意力完全沒有放在這邊,對著她的後腦勺就是一記悶棍。
“誰……他孃的搞偷襲……啊?”紅淚睜圓了雙眼,伸著一根手指緩緩轉身,還未看清偷襲她的人,便兩眼一翻栽倒在地。
“你……誰啊?!”蘇月仙瞪著面前那個陌生的少年,怒氣沖天。她和紅淚雙簧唱的好好的呢,這雲楚岫也快被她的苦肉計搞得要放人了,你舉著狼牙棒跑出來幹啥呢?!
“哼,我乃不暮山首領阿骨!誰要傷害天採之女,本領主便不饒她!”阿骨揚了揚下巴,望著蘇月仙的眼睛亮若星辰,他終於見到了天採之女,因過於激動,便暴露了他們不暮山土著人原始的行為,將腦袋一下子扎蘇月仙懷裡,像只貓兒般撒嬌。
“太好了!神女,阿骨終於找到你了。”
蘇月仙被這個少年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嚇得呆了幾秒,隨即哇哇大叫道:“這人到底是誰帶來的啊?!”
李清弦冷著臉上前,一把拽住阿骨的後領將他毫不留情地扔下了戲臺。他衝蘇月仙抱歉一笑,“不暮山首領是我帶來的。讓夫人受驚了。”
“你……你帶來的?那原諒你了!”蘇月仙臉一紅,擺手說道。真要命,今天總是對她笑的那麼好看幹嘛。真懷疑李清弦當著大家的面在用眼神對她開車。
雲楚岫剛要上前拉蘇月仙,卻被李清弦搶先一步。他伸出手臂從蘇月仙背後將她攬進自己懷中,蘇月仙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李清弦溫熱的呼吸輕輕拂在她耳背,他故意壓低的聲音卻異常性感致命,“方才那出戏是為了救紅月?此等小事,交給你夫君來就好。夫人,臉紅的模樣真是令人懷念。讓我不禁只想速戰速決,帶夫人立刻回家。”
臉紅?懷念?蘇月仙一下子想歪了。於是整張臉更紅了。李清弦將她打橫抱下戲臺,交給慶童東阿他們照顧。
“在此等我。我去了解一下恩怨,很快的。”李清弦見蘇月仙今日的舞裙單薄,於是解下自己身上的披肩搭在她雙肩,他彎低身子替她繫好帶子,溫聲道:“等會的內容可能會引起不適,我不想你看到那些。”
蘇月仙沉溺在他此刻的溫情中,忘了告訴李清弦自己的性命被雲楚岫用精血情、人石和他自己捆、綁在一起的事。她乖巧聽話地立刻將身子背過去,“你不讓我看的我就不看,我這樣行不行?”
“嗯。保持。”李清弦說完,轉身朝雲楚岫走去。
在場眾賓客:說好的王爺壽宴,怎麼成了修羅場?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