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岫,這條鞭子你看著可覺熟悉?這可是用那條傷我的孽畜蛇骨而制,不知死於這蛇鞭之下,會是何種慘狀?”
李清弦身姿挺拔,他徑直走向雲楚岫的同時,輕輕拂袖,一條通體烏黑的九節骨鞭如毒蛇般自他手中甩出。縷縷青煙纏繞著鞭身,鞭子所掃之處草木皆枯。
“王爺小心!這……這鞭子有毒!”蒼海拔刀率眾暗衛攔在雲楚岫前方,將李清弦包圍在一個半圓中。
“我認得你。”李清弦勾唇淺笑,寒冽的目光令曾經上陣殺敵無數的蒼海也不禁膽寒。他的聲音似毒蛇冰涼的猩紅信子舔、舐在蒼海耳畔,“那日便是你剖肚取的蛇血。你們主僕二人聯手,將我容貌毀盡,汙衊我是反賊,將我一路驅逐到兩國邊界。這些仇,今日我李清弦要一件一件地向你們討回來!”
蘇月仙心中震驚不已,原來李清弦的容貌也是被雲楚岫毀掉的?她雙手握拳,只覺得額角青筋突突的暴跳。
“呵!少廢話,就憑你這個缺雞兒的半娘們也想……”蒼海話未說完,李清弦手中那條長鞭已如驚雷般朝他劈來,他下意識地用手中的刀去擋,卻不料刀身剛觸及骨鞭上的綠煙便頃刻化作滾、燙的鐵水,一顆顆地澆淋在他臉上。
蒼海跪倒在地,雙手掩面痛苦嘶吼著。
李清弦疾步上前,他身姿靈妙,立於一座假石上再次甩出長鞭,鞭子末梢如吃人的蛇口死死纏住蒼海的脖頸,蒼海又是發出一聲慘叫,青煙自他脖頸處升起,空氣中頓時瀰漫開一股皮開肉、綻的臭腥味。
“雲楚岫,只要你交出我夫人想要的那位紅月姑娘,我可以饒他一命。”
“王爺……不可放人,讓……讓紅淚殺了他……”蒼海的臉已分辨不得五官,他雙目被鐵水灼瞎,此刻只能勉強靠聲音尋得雲楚岫的方向。
雲楚岫握著劍的指節發白,他看著苦苦掙扎的蒼海,漆黑的眼眸被一層霧氣籠罩。想不到只隔了短短的時間李清弦的武功突飛猛進,不出三招居然就能取人性命。
“看來,你的命威脅不了你主子。”李清弦抽回鞭子,蒼海魁梧的身軀如座破山般轟然倒地。可他仍用僅存的一口氣吃力地說道:“王爺,蒼……蒼海先走一步。未來無……無法再為您保駕護航了。”
雖說在遊戲,原本過個劇情收割幾個人頭也沒什麼。但這系統設計的過於身臨其境,李清弦雖下了決心要認真去當個反派,可終究還是不忍痛下殺手。
他掃了一樣剩餘的暗衛,說道:“我今日只殺那些參與過追殺我的人,剩下的可自行離去,不必跟著赴死!”
“我等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兄弟們一起上!殺了這個不男不女的狗宦官,為統領報仇!”暗衛們剛烈不屈,紛紛將劍對準李清弦一擁而上。
“……算了,當我沒說。你們都去死!”李清弦說著,甩鞭而出,凌厲的鞭子在半空發出“啪、啪”聲,衝上來的那群暗衛被李清弦傳及鞭身的內力震得凌空飛起,長鞭在空氣中劃開一道無形的氣流,似個透明的罩子將他們壓倒在地。
暗衛們一個接一個倒在雲楚岫的腳邊,捂著肚子打滾呻、吟。
“雲楚岫,你這個養狗的弼狗翁躲在他們身後看上去很是愜意啊?”李清弦收鞭,一步一步踏著滿地的傷兵走向雲楚岫。他瞧出雲楚岫的臉色極差,身形虛弱,沒了往日的風采,倒有種燈盡油枯之相。
“李清弦,今日、本王一定要殺了你!”雲楚岫說著,手中的劍已經向李清弦刺過去。李清弦一個旋身避開,長鞭擦著雲楚岫衣角抽在地上。
雲楚岫毫不留情地繼續舞劍而上,二人在蓮池畔纏鬥激烈。
蘇月仙忍不住轉身偷看了一眼,乖乖,好好的花園此刻已慘不忍睹。賓客和家僕四處逃竄,跑的所剩無幾。一桌桌的美酒佳餚全部散落在地。
兩抹、紅影從花園打到湖岸,又從湖岸打到戲臺。彼此實力相當,難分勝負。
一抹身影趁此機會擠到蘇月仙身旁,朝她笑吟吟地遞來幾顆松子糖,“吃,吃嗎?”
原來是不暮山的首領。她想起在不暮山遭遇的險事,也不知他是敵是友,反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孩子才喜歡吃的東西。”蘇月仙低頭看了眼他手心裡的東西,不屑地說道。
“你不喜歡香香甜甜的東西嗎?那這個呢?”阿骨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鹿皮小包包裡拿出一塊由植物葉片包裹著的肉乾。
頓時空氣中飄著一絲絲濃郁的鮮香。
“這是我阿奶秘製的牛肉脯,刷上一層不暮山特有的晏花、蜜用果木炭火烤成便於存放的肉脯。我出來的時候帶了些,路上都沒捨得吃。就想著見到你,讓你嚐嚐。”阿骨有些緊張地雙手端著香草葉,將肉脯送到蘇月仙的面前。
“你覺得現在這個環境,吃零食合適嗎???我會有胃口???”
“咕~”胃很煞風景地大聲附議。
面前的少年一雙蜜合色大眼睛純淨溫馴,像極了蘇月仙曾在不暮山時看到過的小鹿。她從早忙到現在,方才又是一頓舞蹈消耗了很多體力,現在確實有點餓了。
她努了努嘴,抓了一塊牛肉脯塞進嘴中,頓時被它的滋味折服。
“是不是很好吃!”阿骨高興地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