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吃驚的不是他讓我撞豆腐的調侃,經歷了這些事我用麵條上吊的心都有了,我不解的是他為什麼叫我妹夫。
沒等我琢磨明白呢,他忽然對著我邪魅一笑,下一刻,他變成了黃鼠狼的造型張著大嘴就向我撲了過來。
森白的獠牙上還在滴著鮮血,兇惡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慄。
“啊!”我嚇得大叫一聲。
緩過勁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一陣陣的後怕,這夢做得也太真實了,如果不是此時身在寢室而不是那廢棄的教學樓,我真的很難相信這是一個夢。
坐在床上緩了半天,目光遊走間我赫然發現窗戶上的血都不見了。
難不成真的不僅僅是一個夢?那清風已經被黃天林打跑了?
如此想著,我頓時激動不已,沒想到我命不該絕,居然被來歷不明的大舅哥給救了。
我正打算起來洗把臉去吃早餐,張影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勞動節你還活著嗎?”張影打趣道,能夠接電話足以說明我沒事了。
“我沒事,那血手印也不見了,對了,影兒你是獨生子女嗎?”我反問。
“當然了,怎麼突然問這個?”張影的語氣中帶著深深地疑惑。
“那你有姓黃的表哥堂哥什麼的嗎?”雖然明知道救我的黃天林不可能是人,但我還是抱著一絲幻想。
“我家親戚還真沒有姓黃的,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開始打聽我家裡人了?”電話那邊的張影似乎開始刷牙了,說話含糊不清。
“沒事沒事,你先忙著,一會兒教室見。”我岔開了話題結束通話電話。
我沒敢將自己的夢說出來,不然張影肯定要不開心了,我和她處著物件呢,卻冒出來一個她不認識的大舅哥,這事兒換成任何一個姑娘都會不高興。
既然不是張影,那就只能是小白了。可小白是狐狸啊,怎麼會有一個黃鼠狼大哥?而且如果她要救我為什麼不親自來?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天下胡黃是一家,沾親帶故的多得是,黃天林並不是小白一奶同胞的親哥哥。
我發現自己有些想念小白了,畢竟是小時候的玩伴,現在又是我名義上的妻子,從開學到現在一次都沒有見過她,也不知道她跑哪去了。
洗漱過後在校門口吃了早餐,來到教室我發現張影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原本我們這一屆的文學系就只有八個學生,林傾城退學了,趙齊天搞工程去了,如今就剩六個。
肥龍和周彤處於熱戀期,經常性的曠課,老王和老吳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樣一來經常上課的除了我倆之外就只剩李思思和娘炮了。
果然,今天肥龍和周彤又沒來,一共就這麼幾頭人,老吳也沒點名,掃了一眼之後嘆了口氣,說肥龍和周彤沒正事,一週就那麼幾節課也不來。
李思思和娘炮在那裡琢磨化妝,張影可能是昨天因為擔心我沒睡好,沒多大會兒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老吳甚為無奈,就剩我這麼一個聽眾了,乾脆讓我到講臺上自己看筆記本上的ppt,她也跑到下面玩手機去了。
我整個人都凌亂了,這是神聖的大學啊,神聖的課堂,上課這麼嚴肅的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
然而,今天的課卻深深地吸引了我,東北薩滿文化。
隨著閱讀我才發現,原來在古代薩滿是個很嚴肅的職業,負責與天地神靈溝通,以得到啟示,那時他們只是崇拜動物。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薩滿演變成了出馬仙,崇拜動物變成被動物主導,很多祭祀祈福的方式也失傳了,只剩下跳大神這一個科目。
不得不說這是文明的悲哀,和現代社會浮躁的人心有很大的關係。
我正看得入神,一個頭戴安全帽的工人敲了幾下門就推門而入。
一看到教室裡面這個場景,工人有些驚訝,估計是在想大學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他看我站在講臺上以為我是老師,就對我說:“老師您好,我是新教學樓工地的,我們老闆讓我來請一個叫秦五一的學生過去。”
趙齊天找我?我看向了下面玩手機的老吳,老吳頭都沒抬,擺了擺手。
我合上筆記本走向教室門,我都走到門口了,那工人大哥還在那裡杵著,我對他說道:“大哥走啊。”
工人蒙了,呆呆地看著我。
“我就是秦五一。”我無奈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