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耿姐在把脈,我和那哥們也不敢出聲,在遠離炕頭的下風口咕噠煙。
過了幾分鐘,耿耿姐收回手,幫女孩把手收回被子,掩好被角後說道:“是鬼胎無疑了。”
“什麼是鬼胎?”那哥們掐了煙問道。
“你也不用跟我打馬虎眼,找附近的大神給看過吧,只要不是沒有堂子的假大神,應該都能看出這是鬼胎,現在只有一個選擇,把孩子打掉,不然鬼胎生下來的那天就是你妹妹明年的祭日。”耿耿姐說得很直白。
小夥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鬼胎到底是什麼。”
我也看向了耿耿姐,這個問題我也很好奇。
“鬼胎,顧名思義,就是人和鬼做了那種事之後導致懷孕,這孩子就是鬼胎,能活下來並長大的鬼胎或許有,但我沒見過,因為一般用這種方法和女人生孩子的鬼都是打算利用鬼胎增強自己的實力。”
“鬼胎從成形之日起,就會瘋狂吸收女子的壽命、生命力、元氣,懷孕的女人會越來越虛弱,而鬼胎雖然違背天道,但畢竟也是個孩子,自身也會汲取天地間的靈力,和人的孩子一樣,生下來就帶著五百年的修行,大補。”
耿耿姐說道,這番話說得屋裡是嗖嗖冒涼氣。
“現在怎麼辦?”小夥被耿耿姐嚇到了,一張臉蒼白如紙。
“把鬼胎打掉,如果是剛懷上的時候,很容易就能搞定,但現在不好整了,孩子都要足月了,已經和你妹妹性命相連,一個搞不好就會搭上你妹妹的命,我得想個萬全的法子,不過就算成功打掉了鬼胎,你妹妹丟掉的壽命也補不回來了,將來……”耿耿姐沒有說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這姑娘怕是要短命了。
女孩本來就很不健康的一張臉顯得更加難看了,她抿著嘴唇不說話,也不知道想什麼呢。
小夥低垂著頭,過了會兒又抬起來,“治,能活一天算一天,多少錢都治。”
“錢不錢的先不用說,你告訴我你妹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這個也很重要。”耿耿姐說道。
小夥又點燃了一隻煙,拉出來一個小板凳坐在那開始講述。
小夥叫楊曉天,女孩叫楊曉娟,兩人是兄妹關係,早些年他們的父母因為包地遇到了災年,欠下不少錢,不得不躲到外地打工還債,留下他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
楊曉天在高中畢業後也輟學打工了,因為他的大學學費加上還債的錢是一筆巨大的花銷,他的父母已經不能負擔了,而他的妹妹隨著年級的增長,開銷也越來越大。
作為全家人唯一的希望,楊曉娟也很爭氣,學習一直名列前茅,後來上了高中之後,為了方便,楊曉娟就住在了學校的宿舍,楊曉天在縣裡打工,也方便照應。
事情發生在今年上半學期,有一段時間楊曉娟總是做夢,夢見一個面容模糊不清的男人,非要和她處物件。
楊曉娟是個非常正經的人,她長得挺好看的,因此有不少男同學追求她,但都被她拒絕了,一家人都把希望寄託在了她的身上,她要好好學習,考上一個好點的大學,這樣學費會少一些,既能為家人減少負擔,又能光宗耀祖。
可楊曉娟雖然能夠拒絕男同學的追求,但是卻拒絕不了自己的心,有道是哪個少女不懷春,高中已經是男女青年情竇初開的年紀。
像楊曉娟這樣還是處的極其罕見,絕大多數女孩都把自己的第一次不知不覺地丟掉了。
每一次楊曉娟做夢的時候都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一開始她並沒有搭理夢裡那個看不清的人,但隨著那個人的糾纏,楊曉娟的思想也有了改變。
在現實中不能處物件,難道在夢中過一把癮還不行嗎?於是,半推半就的,楊曉娟就和一個她認為並不存在的人處上了物件。
從那時開始,楊曉娟發現同寢室的人看自己的表情都很奇怪,甚至在背後指指點點。
楊曉娟也沒在意,她的人緣不是很好,因為烏鴉是不會喜歡天鵝的,她的室友每天琢磨的都是怎麼處物件,像她這種只知道學習,而且還是個處的,沒被校園霸凌已經算是謝天謝地了。
但慢慢楊曉娟發現不光是同寢室的,班裡的同學和其他班級的同學,甚至是老師,都開始對她指指點點,眼神也很奇怪。
這段時間楊曉娟的成績開始下滑,雖然依舊是年級第一,但成績低了不少,楊曉娟將之歸結於大夥對她的古怪態度。
這固然是一個原因,但其實最為主要的是她跟鬼睡覺了,這才導致精神不振。
楊曉娟對同學和老師的怪狀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有一天她的室友把手機落在了寢室,又恰好沒有鎖屏,被她發現了端倪。
手機上是影片播放介面,楊曉娟看螢幕上的場景像是自己的床,便好奇地點開看了,這一看不要緊,楊曉娟頓時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