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嚴傑有了一個秘密訪客,這個神秘人越過宮禁重重關卡,直入嚴傑寢宮,安撫過驚慌失措的嚴傑後,說出一個令嚴傑夜不能寐的訊息——
十年前那場血洗峽谷的殺戮,竟有一個虛空族遺孤逃出生天,那個遺孤,就是連決!
如果炎魔族知道了,連決會有怎樣的下場?
嚴傑極力剋制著聳動的喉結,吞了口唾沫冷笑道:“連決,我還以為你是個野小子,沒想到你還是虛空族人,不過,虛空族被滅滿門,你真是個掃把星!”
連決壓制著情緒,不受嚴傑挑唆,掃視著活人祭壇幽藍的四璧,厲聲道:“立儲大典要開始了,你約我來這,怕不是為了閒聊吧!說吧,這東西,你從哪裡得的?”
連決的眸子騰起一股殺氣,手心攤開了一本泛黃的手札,微啟的舊頁間,透著陳年的字跡,從行雲流水的筆法來看,書寫手札之人十分急迫。
小札側邊一行小字,標明瞭全冊要義——《血心炎魔咒法》。
這手札交到連決手裡,連決細細地閱過了。整卷皆是以又深又玄的筆法,記敘陰毒至極的炎魔族功法,筆鋒玄妙到簡潔,卻將炎魔功法精絕處以偏概全,但若有人想依此手札修煉炎魔功法,偏偏又寫地晦澀,難以參悟。
最觸目驚心的是,手札中充斥著大篇幅煉血為丹、剜心血祭的畫面,詭異驚悚,令人作嘔,讓人對天下第一邪族不寒而慄!
翻至最後時,連決指尖發顫,冷冽黑眸難掩震驚,《血心炎魔咒法》手札的落款者,是連漠。
連決眼中那一瞬的慌亂,被嚴傑捕捉到了,就是他想要的!
嚴傑故意甩出傲慢的神色,悠悠地說:“聽說十年前,虛空族一行人與炎魔族在峽谷殊死一戰,虛空族全軍覆沒,是有叛徒洩露行蹤之故。不過,叛徒是誰,已無人知曉了。”
嚴傑眼珠咕嚕一轉,咯咯笑道:“可你說,一個虛空族的將軍,怎麼能把炎魔族秘傳的血心炎魔咒法寫得頭頭是道?說不定賊喊捉賊,叛徒就是為首的連大將軍呢!”
見連決刷得氣白了臉,嚴傑又變了臉,堆出揶揄的笑容,“連決,你不用動氣,如果你爹真是叛徒,說不定是好事,他可能還沒死,你多去炎魔族走動走動,說不定就能看到你爹了!”
連決的眼中,火焰的光芒全冷卻了,他木然的臉已結成千年不化的寒冰,嚴傑來不及反應,兩根鐵鉗般的手指已攫緊了他的喉嚨,連決的聲音極低:“再說一個字,我讓你死!”
嚴傑惴惴不安地擠出一絲笑容,求著連決鬆開自己,討好似地說道:“別生氣嘛,就當我多嘴了!我找你的真正意圖,是這《血心炎魔咒法》手札裡,藏著你一定感興趣的秘密!”
“喏,你自己看,你爹的字跡。”嚴傑就著連決的手,翻開手札,伸手指著一行小字。
家父親筆,連決自不會認錯,這行小字如一張蛛網,網得連決渾身不得動彈!“吾等葬身死地,十年渡劫必將浴火化生,魂魄現於懸川活人祭祀之地,靈肉吸取玄冰天地造化之功,虛空大族隨之復生!”
突然間,整個活人祭壇漂浮起一股紅藍相間的濃霧,悠悠盪盪,席捲著活人祭壇血紅巨門兩側的冰柱,從內透出前所未有的詭異字跡——
“虛空往生之地,恭請連氏後裔!”
十年渡劫,一朝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