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教頭仍然不理連決,對眾人喝道:“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活夠了閒的!既然有勁沒處使,今天都跟我去分兵府訓練!不讓你們脫幾層皮,掉幾斤肉,你們是不知道厲害了!本來老子懶得管你們,訓練你們這幫混吃等死的窩囊廢,不夠浪費老子時間的,但是你們這幫人裡面,有沒長眼的,還敢惹尖兵團,害得老子捱了上面的罵,你們別以為老子想管你們,記住,來了聖河流域,就給老子夾著尾巴,老子不管你們以前殺過多少人,有過多少錢,既然站在這裡了,老子讓你們往東,你們就別給老子往西!”
魏教頭一股腦說完,洩了怒氣,丟下一句:“都他媽別吃飯了,去兵府訓練去!”
眾人的傳音玉都一閃一閃地冒起了紅光,原來出現了新的暫時許可權,通往魏教頭說的兵府,鏢師們一個個怨聲載道的,寧願搭理那兩個為了枕頭打架的,也不願意搭理連決。
雷舜雲扯了扯連決,笑道:“真行啊你,竟然和尖兵團打架了,剛才那個魏老虎把尖兵團說得那叫一個厲害,說是聖河流域沒人敢惹,人家尖兵團上面有背景,咱們就是混得再好,也就混進尖兵團了。”
連決神遊著,問了舜雲一句,“歌瑤呢?沒事吧?”
“咳,她呼呼大睡著呢,剛才我去敲門,被她一個枕頭丟出來了。”雷舜雲說道。
雷舜雲搖了搖頭,說道:“那柳善如果然不是好鳥,一看見你來了,躲得比誰都快,連決,你這次可被孤立了,而且不是暗中孤立,是魏教頭在你來之前就發話了,說你這次捅了大簍子,惹了尖兵團這種水深手辣的組織,誰都不能再跟你尿到一個壺裡了。”
連決笑了笑,反問舜雲,“那你怎麼還跟我說話?”
“我不就是為了你才來這裡的?”舜雲朗聲大笑:“再說了,咱倆不從小尿到一個壺裡啊!”
兩個少年哈哈大笑,惹得一眾鏢師往這邊覷眼睛。
這時候,柳善如假裝從旁邊路過,口齒看似沒動,卻輕飄飄丟下一句:“我剛才打聽過了,鏢師們都很佩服你,在聖河流域這個地方,敢單挑尖兵團的,大家都是表面孤立,暗中崇拜的。”
雷舜雲沒理他,連決淡淡“嗯”了一聲,柳善如此舉,明顯是在暗戳戳示好,這樣的人,先應承著就是了。
雷舜雲和連決安頓好雲歌瑤,就和鏢師們一起,往魏教頭說的兵府去。
穿越天空鏡,降落大地,連決一看,屏了一口氣,這個兵府,幾乎和隴都古國的訾家城一模一樣,一樣的堅壁固壘,一樣的碉堡林立,一樣的守衛森嚴,處處泛著青銅色的寒光。
連決瞥了舜雲一眼,看見他臉色有點發白,知道他也有同感,想到流落訾家城的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連決便拍了拍舜雲的肩膀,示意他振作。
巨石壘成的巍峨城樓上,鏨著“風雲兵府”四個大字,金黃色的大旗在城樓獵獵作響,守門的侍衛一一查過連決這幫人的傳音玉,才放了行。
聽見一個鏢師說:“這裡這麼氣派,難道就是風雲募兵府的老窩?”
另一個嗤笑著回那個鏢師,“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像這樣的兵符,在這個聖河流域起碼十幾個,就是分點而已。”
“你咋知道?”有一個鏢師不太信服。
“老子不跟你們似的,無頭蒼蠅似的來了,老子來之前,可是查過的。”那個鏢師洋洋自得地說道。
還是清晨,兵府大院裡沒有什麼人,但是一點也不空蕩,沿牆擺著十八般兵器的兵器架、練功用的草人垛等,魏教頭後面跟了兩個頭纏汗巾、腿纏白布的武夫,臉色鐵青地站在院子中央等著,看見這群鏢師們進門,大聲喝道:“別懶鬆鬆的!先跑二十圈緊緊肉!”
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鏢師們都不敢違抗凶神惡煞的魏教頭,稀稀疏疏地圍在一起,磨磨蹭蹭地跑起來。
突然,這些鏢師們包括連決,後背上突然激起一片熱辣辣的痛,像被一條巨大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了一下!
同時,連決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像魚尾巴狠狠甩在皮肉上的“噼啪”聲!
隨之而來的還有魏鏢頭的暴喝:“磨洋工給他媽誰看吶!是你們這群有勁沒處使的憨貨,給老子惹了麻煩,害得老子吃飯喝茶的工夫都沒有,站園子裡陪你們受苦!都給老子好好地跑!跑快!跑齊!”
連決扭頭望去,只見魏教頭兩邊,那兩個膀闊腰圓的武夫,右手呈握拳狀,像大力地攥著什麼,但是又沒什麼真的東西,兩個武夫大有狐假虎威的架勢,魏教頭一吹鬍子,他倆就瞪眼睛,魏教頭一擺手,他倆就大力地揮動著右手,隨著他倆揮手,眾人就感覺後背有無形的鞭子在抽。
這傢伙,被人當牲口抽著跑了!
眾人正氣著,喘著粗氣,像牲口一樣圍著大院子一圈圈跑著,屋漏偏逢連夜雨,
忽然,府門外傳來一陣既響亮又放肆的鬨笑!
連決這一群鏢師們下意識像那邊望去,正巧跑到了門口,一下子被晃了眼睛,刺眼奪目的一片金色,像一隻巨大的金鯉甩起巨尾,向兵府裡湧來!
剛才面對鏢師們頤指氣使、為難著不願放行的守衛,現在像孫子一樣,點頭哈腰地讓行!
有一個守衛貓著腰,殷勤地遞著笑,後退地慢了一步,被一隻大腳飛踹而起,一下子飛到了院子裡來!
這個被踢飛的守衛,疼得臉都紫了,什麼也不敢說,訕訕地退到了城牆的陰涼處,這時候,那群身穿金燦燦鎧甲的人,也東倒西歪地進來了。
說是東倒西歪,一點不虛,這群人穿著極盡奢華的金甲,一身酒氣,步子也是三顛兩倒,可笑的是,這個人歪在那個人身上,正巧旁邊的人歪過來,把他碰直了,一群人像醉貓似的挪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