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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八十四章 暗度陳倉

聽到雲歌瑤的尖叫聲,連決猱身而起,一下子躥到了船上,正撞見雲歌瑤歡天喜地地扶著雷舜雲,高興地大喊:“太好了舜雲,你沒事!”

雲歌瑤眼眸餘光一瞥,瞥到了連決,剛剛有些泛起紅潤的臉頰,再一次浮起一抹蒼白,她顫顫地指著連決,杏眸含怒,櫻唇上揚,喝了一聲:“好傢伙,就知道你這傢伙在玩詐屍,還真的是!我要打死你!讓你嚇我!讓你嚇我!”

看到雲歌瑤揚著白生生的小巴掌就朝自己揮舞過來,連決兩隻腳彈得像是火堆裡的猴子一樣,笑嘻嘻地圍著雲歌瑤繞來繞去,就是不讓雲歌瑤打著自己。

連決回頭衝雲歌瑤做了一個鬼臉,笑道:“那叫假死,不叫詐屍,我要是真的詐屍了,得把你嚇成什麼樣了?”

“嚇我幹什麼!連決,你越來越不安好心了!”雲歌瑤噘著嘴,追著連決打。

絕心微笑著在一旁看這兩人玩鬧,抿嘴笑道:“雲歌瑤姑娘,你怎麼知道他是裝死?我那會兒真的被他騙過去了。”

聽到這話,雲歌瑤停下了腳步,得意洋洋地捋了捋自己那柔順的長髮,說道:“你認識他多久,我認識他多久了?說實話,我一開始真的被連決騙過去了,不過一想到這傢伙詭計多端的很,哪能那麼容易死,突然從水裡蹦出來死了,肯定不可能,我知道連決假死一定有原因,我怕演砸了,只好裝暈了,結果睡著了......”

大家聽完,哈哈大笑,雲歌瑤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嘴上不饒人地說道:“就算連決真的死了,人家停屍七天,他得停七十天!”

這雲歌瑤損人功夫了得,這麼多年,連決沒少見識,知道這丫頭喜歡人嬌慣著,好言哄了她兩句,便斂了笑容,對雷舜雲幾人說道:“給你們說一個事情,你們不要害怕。”

看到連決的神色一下子嚴肅起來,雷舜雲幾人立刻沒了笑容,對連決點點頭。

連決對幾人招了招手,輕輕跳下船,雷舜雲幾個人便隨連決來到了岸上,連決在船底靠岸的一邊蹲下,低聲說:“之前跟蹤我們的人,其實,一直在我們船上。”

連決話音剛落,絕心和雲歌瑤便驚呼了一聲,雷舜雲也眉頭一皺,說了句:“我的個乖乖!”

在河上行駛已經一天一夜了,一直知道有人暗中跟蹤,但就是鎖定不了那人的具體方位,最後知道那人竟然一直藏在船上,這種事情,就像背後趴了一隻隨著自己視線躲來躲去的毛蜘蛛一樣瘮人!

“連決,咱們的船又不是什麼豪華船舫,走上十來步就到頭了,也只有一個船艙,藏不了什麼人啊,再說了,我每天都檢查漏水什麼的,根本沒什麼死角啊!”雷舜雲覺得不可思議,緊緊攥著雲歌瑤冰涼的小手。

連決看了絕心一眼,絕心倒是一臉平靜,她最先說的有人跟蹤,但是無論怎樣,都無法用音波探測出對方的位置,絕心一直覺得百思不得其解,彷彿和真相只隔了一扇門,但就是無法推開。

連決這麼一說,絕心反而大致明白了連決的意思,她貼著連決蹲下,和連決一起看著船身。

船身下部一直泡在水裡,顏色比上面要深一些,但是卻能看到有一塊三尺見房的木板,和水平位置的木頭顏色不一樣,略微淺了那麼一點點,但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連決的手按在那塊三尺見方的木板上,往一側輕輕一推,雷舜雲幾人的眼睛立刻瞪得溜溜圓——木板就像一扇小巧玲瓏的推拉門,很容易就被推開了,船身吃水線以下的船體裡,藏著一個能容下一個蜷縮的人的空間!

雷舜雲急忙跑到自己那艘那船旁邊,仔細地檢查了一圈,搖搖頭說道:“這艘船上沒有,連決,你的船什麼時候被人動過?還是一開始就有?”

連決用指甲扣著小木板上的木刺,又鑽進去看了看,說道:“絕不是一開始就有,這個暗艙裡的味道很新,如果早就有,一定會發黴什麼的,而且木板裡面也有乾燥的木刺,像是這一兩天安上的。”

“我靠!這又是衝著你來的,不下死手不罷休啊!”雷舜雲氣沖沖地說道:“聖河流域裡孬種真他媽多,為什麼不敢明刀明槍的!”

連決搖頭,說道:“對我耿耿於懷的,只是那麼一小撮人而已,如果真的是聖河流域的勢力要我死,那麼我絕對活不到現在。”

絕心望著船底的暗艙,目光一動不動,幽幽出神,默默垂臉,臉頰浮上一絲緋紅,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指,眉目間似有羞憤之色。

連決撫著絕心潔白無瑕的臉頰,低聲道:“我剛剛看過了,暗艙裡沒有漏縫,那個人看不到船艙,再說,他已經死了。”

絕心點了點頭,這才露出一絲坦然的神色。

昨夜,連決初嘗人事,和絕心共度了一個難忘的夜晚,幸好暗艙沒有縫隙,要是被那個人看的一清二楚,真像吃完飯發現菜湯裡有個蒼蠅一樣噁心。

雷舜雲拿來水分給大家喝,四個人圍坐在河灘柔軟的蘆葦上,吹著河風,卻沒了先前舒暢的心境。

連決說道:“舜雲,歌瑤,你們倆親眼見過去南城舊港的路上,在楓林裡第一次刺殺我們的人,和這次一比,有沒有覺得有共同之處?”

雷舜雲不假思索地說道:“一次偷襲,一次設局,都是偷偷摸摸的勾當唄。”

連決說道:“確實如此,但是這兩次,暗殺的人都刻意隱瞞了自己的修為,自己所修煉的功法,不是麼?”

雷舜雲一拍腦門,驚聲道:“是啊!他們不敢明刀明槍,好像怕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連決望著那個小小的暗艙,說道:“一個人寧願窩在那麼小的船洞裡,絞盡腦汁去引水猴子對付我,也不願暴露身份,實在太蹊蹺了。”

“會是誰呢......”雷舜雲的目光也落向了船底的暗艙,艙洞小小的,漆黑一片,像一隻無神的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