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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九十章 虞嫣

連決臨岸而立,綠茵如毯的河灘、銀白聖潔的河水,倒映在連決的眼眸裡,卻是空的,連決的心中被一種苦意填滿,乃至默默唸著那個名字的時候,舌尖都會被那股能清晰感知的苦味縈繞.......

“你在想虞嫣姑娘吧?”

一陣腳步聲,隨之是雷舜雲的聲音,雷舜雲走到連決身邊,一同望著蒼茫的聖河,把手放在連決的肩頭拍了拍,說道:“別太自責了。”

舜雲既是兄弟,又是知己,連決的心事,舜雲再明瞭不過,所以也無需隱瞞,敞開了說道:“翼傑剛才說,司空長胥是以清君側的名義奪取了固國的政權,但我沒想到,他竟誣衊虞嫣刺殺翼德........”

雷舜雲也憤怒地砸了咂嘴,說道:“虞嫣姑娘超凡脫俗,不會糾結於這些俗世,再說了,總有一天真相會大白的。”

“不......我不是在擔心這些。”連決說道:“舜雲,在隴都古國的時候,你應該聽說了,虞嫣其實是夜靈族人,她身受夜靈蓮花神蹟召喚,被授命為夜靈族族王,這些事情,她的確不會在意,但是我清楚司空長胥的手段,他既然把這罪名栽給了虞嫣,絕不會有反悔的時候,不然,他將會成為固國百姓嘴裡的笑柄。”

雷舜雲從沒有想到這一層,聽連決一說,臉頰登時一僵,錯愕道:“你的意思是,他會對虞嫣不利?虞嫣已經是夜靈族王,司空長胥會這麼傻嗎?”

連決說道:“不是傻不傻,而是木已成舟,他必須把矛頭對向虞嫣。其實,夜靈族行事隱秘,習慣晝伏夜出,族人多以面紗遮掩,對於外界來說,夜靈族一直是一個謎,如果不是我和虞嫣.......”

連決說到這裡,感覺到一股深深的苦澀,便跳過去,繼續說道:“我也未必會知道虞嫣就是夜靈族王,但是從司空長胥的角度來說,虞嫣不聽令固國、擅自離開固國已有多時,而且之前有為了我這個外族人,當眾忤逆翼德的事情,所以司空長胥才會把刺殺翼德的汙名嫁禍給她,不過,我相信,即便他知道了虞嫣的真實身份,他也會一再地針對虞嫣,甚至會將夜靈族也牽扯進來,搞不好弄一個夜靈族刺殺固國聖君翼德的幌子。”

“司空長胥那老東西,城府有深,手段又毒辣,虞嫣姑娘清澈得像一潭水,被那老狐狸盯上,確實......”雷舜雲也感覺到了連決的擔憂,剛嘆了一口氣,立刻反應過來自己這麼說,只能加重連決的憂慮,便說道:“不過,虞嫣姑娘都是夜靈族族王了,一定不會被輕易傷害的,只要咱們找到了子午先生,就可以離開聖河流域,去幫虞嫣姑娘了!”

“嗯......”連決低低地應了一聲,語氣並沒有什麼底氣,想到絕心那繾綣多情的眼眸,連決實在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向她攤牌。

忽然,雷舜雲說了一句,“哦,絕心姑娘,你過來了,你倆聊吧。”

連決促然回眸,只見絕心施施然走來,舉手投足自帶一種韻致,一顰一笑都令那本就絕色的容顏璀璨生輝。

連決沒來得及說什麼,絕心走上前,伸出白玉般的手指,溫溫的指腹貼上了連決的嘴,搖頭道:“你不用解釋,我都聽到了。”

“絕心.....”涉及到男女之間的情感,連決實在腦袋發緊,只覺得有千言萬語卡在牙關,可就是張不開嘴巴。

絕心莞爾一笑,說道:“我說過的,我不要你的承諾,記得麼?我只要開開心心地度過有你陪伴的每一天就好了,我們之間是註定沒有結果的,你不會一輩子待在聖河流域,我也不能一輩子陪伴你,如果有一天,你將要離開聖河流域,就是我們說再見之時,我.....不會忘了你,但我衷心地祝福你和虞嫣姑娘......”

絕心低下頭,猶豫著,又補充了一句,“你和虞嫣姑娘是極為般配的,我一早就知道.......是我情不自禁......”

連決猛地盯著絕心,拉住絕心那白皙柔軟的小手,問道:“你認得虞嫣?難道我們曾經見過?”

絕心有些慌亂,從連決手中抽回手,搖了搖頭,說道:“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旖旎舫呢?虞嫣姑娘容貌傾城,自然是我不能相比,且又是夜靈族王,絕非尋常女子,素問虞嫣姑娘冰雪性情,待你卻熾熱如火,相信你的心,早已被虞嫣姑娘填滿,和我一夕之歡,只是一個男人註定經歷的成熟罷了。”

“絕心.......我.......”聽到絕心這麼說,連決心中滿溢位感動,恨不得對絕心承諾什麼,但是看她低垂著小臉,眉宇間似乎有推拒之意,便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啜,與她攜手回了船艙。

偏偏翼傑想起來了第一次聽到連決的事情,翼傑本就大大咧咧的,也不管絕心在不在旁,一看到連決進來,對著連決笑道:“呵呵,你小子,好生豔福,我想起來了,好久之前我收到家兄傳信,說是見到了虛空族連漠將軍的兒子,還說你拐走了他最得意的門生虞嫣姑娘,我去固國的時候,可是見過虞嫣的,真是天上少有,地上也無,沒想到你前腳一個虞嫣姑娘,後腳就把聖河流域最美的絕心姑娘攬入懷中了!”

連決顧不得別的,聽到翼傑竟然說出父親的名諱,連決急忙追問:“翼傑大哥,令兄提起過家父?他們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事情?”

翼傑並不隱瞞,直截了當說道:“我哥哥和我不同,他心思頗深,心眼卻有點小,我聽他提起過你到了固國,他要整治你,其實,正是因為我哥哥和你父親有過節的緣故,不過說起來,也是一點小事,不過是當年因比武,我哥哥不敵,所以起了一些齟齬而已。”

連決皺了皺眉,沒想到翼德和自己父親之間只因為一點小口角,翼德就把自己往死裡整,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自己這個當年的固國階下囚,已經展翅高飛,那個盛氣凌人的翼德,墳頭草已經一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