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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八章 雲雷之情

篷船悠悠盪盪地在水面漂泊,但是連決、雷舜雲和雲歌瑤,已經沒有了先前來時的輕鬆,三個人若有所思,盯著深不見底的河面。

忽然,雷舜雲似乎是覺得氣氛過於凝重了,短促地笑了一下,說道:“剛剛鄭忱大哥說的那話什麼意思?是不是看上小韻了?”

“怎麼會呢!”雲歌瑤有女孩子的直覺,撇嘴道:“鄭忱大哥一直守在外面,怕是連小韻的正臉都沒看清,也就聽到了這個名字而已,這就看上了?”

連決聽著雷舜雲和雲歌瑤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忽然心頭一凜,抬頭驚道:“哦!知道了!”

看到連決皺著眉頭,雷舜雲和雲歌瑤異口同聲地問道:“怎麼了?”

連決苦笑道:“咱們還是對人情世故太不精通了,竟然不如小韻一個女孩子,差一點就把她害了。”

“啊?”雷舜雲不解,問道。

連決頗有些後怕似的說,“幸好小韻那姑娘聰明,鄭忱大哥也熱心,剛剛沈老伯問咱們是不是兩對伉儷,其實就是想看看咱們中間,有沒有什麼外人,剛剛和狼神說的那些事,恐怕大陸上除了亭子裡的人,根本沒誰知道,如果被小韻流傳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啊!”雲歌瑤一下子白了臉,“沈老伯要把小韻殺人滅口?咱們趕緊調頭,把她帶出來吧!”

“帶出來才對她更不利,所以小韻才願意留在沈家,這麼一想,小韻的確是伶俐,她讓我告訴沈老伯以後要叫她奉茶,其實就是側面告訴沈家,不要滅口。”連決深呼了一口氣,心知小韻有驚無險,剛才聽到狼神就是蘇麒炎,心中實在太過震撼,就把小韻給疏忽了。

連決已經有了下一步打算,說道:“我們再去一趟鏢局,問問子午先生在碑林押的那趟鏢什麼時候仲裁,我們已經有和玉面侯爭奪的籌碼了。”

三個人出了旖旎舫,直奔鏢局,牛姐沒在鏢局坐鎮,影鷹自然也沒在,但是有牛姐的親信告訴連決,明天一早,風雲仲裁堂會裁奪子午先生的鏢分給誰,牛姐已經代連決報了名,明天連決幾個人會有天空鏡上,去往風雲仲裁堂的暫時許可權。

既然明天開始,幾人就回了兵寨,雲歌瑤一直悶悶不樂,癟著嘴,問也不說,連決和雷舜雲都清楚,雲歌瑤是擔心他們,聽了沈老頭和狼神的那一番話,任誰肩頭也會壓上重擔。

雲歌瑤忽然眨巴了一下眼睛,對著雷舜雲說道:“你若是變成狼神那樣,有沒有想過,我有一天可是會死的,那以後你要怎麼活啊?”

雷舜雲一愣,胸口忽然湧起一股熱流,他一下子捉住了雲歌瑤的小手,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覺得胸口酸溜溜、暖呼呼的,但是又想不了那麼深遠......

人就是這樣,哪怕知道未來要發生極可怕的事情,差一天不到那個時候,也是無法體會的。

但是雷舜雲這一刻只知道,雲歌瑤這話,是因為在乎他。

從什麼時候起,雲歌瑤把看連決時的脈脈溫情,慢慢也分給了自己,從什麼時候,雲歌瑤對自己的刁蠻裡,也暗含了一點嬌羞,從什麼時候起,雲歌瑤笑的時候,難過的時候,第一眼看的是自己......這些細節,雷舜雲一直默默記在眼裡,他想著,只要努力,沒有撬不了的名花,更何況,自己還單戀這一枝花。

看到雷舜雲和雲歌瑤溫情脈脈,連決當然不在這裡礙事,輕聲回兵寨閣樓的房間去休息了。

其實連決對雲歌瑤,從來都是最為單純的兄妹以及朋友情誼,對明珠,倒有幾分難以割捨的柔情,但對歌瑤和舜雲,一直都是希望兩人早一點成為眷屬。

下午,修煉了一會兒大容之寶心法,便黃昏便已來臨,這一夜,連決睡得極不安穩,夢卻做得昏昏沉沉,一會兒夢到狼神,一會夢到火棘阿什塔上的人皮遺蹟,一會兒又夢到千年前的佚狐島,自己又化身成為荒神,去島上去尋找月嶼.......

突然,連決猛地睜開眼睛,眼前明明是月嶼傾倒眾生的容顏,話到嘴邊,卻猛地喊了一聲:“虞嫣!”

瞠目四望,房間裡黑沉沉一片,虞嫣在自己記憶中的容顏,卻格外真切,連決緩緩吐了一口氣,默默地問,虞嫣,你在哪.......

花開兩朵,兩相離落,連決不知道這種狀態會持續多久,但是,連決和虞嫣,就像千年前的荒神和月嶼一樣,都無法為彼此停下腳步,因為心頭、肩膀揹負的東西都太深太重......

連決忽然想起那個冰雪皚皚的原野上,一臉純淨、容顏美麗的虞嫣在紫袍人的圍繞下,向她手臂上注入了屬於夜靈族族王的印記。

如果那一刻,連決阻止了那一切,會不會不一樣,還是會跌入另一個無法相守的噩夢?

虞嫣......虞嫣。

連決猛地晃了晃頭,驅走紛亂思緒,忽然,極靜的夜色裡,卻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連決跳下床,警惕地問了一聲,“誰?”

魂銀劍就在枕下,連決沒有拿,真有心懷歹意的不速之客,還會敲門?

“是我,漂流師。”

連決急忙迎門,果然看到漂流師隻身前來。

連決知道漂流師的來意,漂流師先不提,只是先說道:“翼傑已經行走自如了,金戈兒雖然打扮得還是像個假小子,但是卻漂亮了很多,倒促成一樁好事.....”

“那就好。”連決請漂流師坐下,屋裡太黑,連決想點燈,被漂流師開口阻止:“不要弄出光,我在黑暗裡感覺安全,何況這裡耳目實在太多了。”

連決“嗯”了一聲,在黑暗中坐下,主動說道:“尋找寶藏的事情,隨時都能進行。”

“不忙。”漂流師打斷連決,說道:“我不是急功近利的人,知道你最近要處理子午先生的事情,先不打斷了,我會常來看看你,等時機到了,你告訴我就好。”

連決感激地說了一聲好,漂流師不願多留,疾步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