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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63

這幾天的上海天氣甚是讓人煩躁,三伏天的上海就像火爐一般,讓人生畏,悶熱的天氣像極了要有暴雨的節奏,可是事與願違,這樣的額天氣已是多日之久,多麼渴望來一場暴雨,澆透這個燥熱的夏季。

七點整的時候,陳簡瑤的聲音如約而至,她清冷冷的聲音透過耳麥傳到至話筒,最後傳輸到各個的收音機和車載播放器上,她的聲音很清冷,就像是泉水,其實陳簡瑤的聲音不適合做主播,但是她的聲音卻不同以往播音員慣有的好聽聲音,她的聲音彷彿是一個故事一樣,耐人尋味。

“大家好,我是你們好朋友,陳小姐,今天我們聊的話題沒有主題,為什麼這麼說呢?以為我的助理並沒有給我任何的臺稿,對於這個助理,我是否對他太過縱容了。”

陳簡瑤的一席話,卻在上海的各個角落引發一陣笑聲。

“但是怎麼辦呢?我的助理除了非常懶之外,他幾乎無可挑剔。”陳簡瑤看著趙飛宇的手勢,她淡然一笑,隨即說:“今天我們聊聊吧,很隨意的聊聊。”這個時候背景音樂播放著一個越過山丘的歌曲。

陳簡瑤閉目養神的聽著,說:“窩在床上,手機推送的音樂無意之間播放到這首歌,越過山丘——楊宗緯致敬李宗盛的翻唱之作,對於我所在的那個年代,李宗盛已經是神一般的存在了。因此,我們聽得更多的是周杰倫的歌曲並信奉為自己的偶像,而對於李宗盛這樣的神一般的大神,更多的是聽過,不敢稱之為聽懂,因為是真的不懂歌詞的含義,也不懂作者究竟想要表達什麼?還不如你愛我恨得歌詞來得簡單,那時候的我們標榜自己如何懂得愛情,因為張口就來一大堆的情歌,實在委實了青春的真諦。向著開滿鮮花的山丘,揮一揮衣袖,越過山丘,遇見十九歲的我。”

“我看過一個電影,裡面有一句臺詞,原話是這樣的,“真沒想到了我們在這樣一個地方告別,但跟人告別的時候吧,還是得用力一點,因為你多說一句說不定就是最後一句,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後一眼”這是電影《後會無期》結局是的一段話,真的沒有想到我們就在這樣的一個地方告別,真的就是多說一句就是最後一句,多看一眼就是最後一眼。儘管無奈不想結束,可是已經是結束了……”

在趙飛宇的眼中,陳簡瑤的側面很好看,她身上很多閃光點的東西就像是一個個的迷,讓趙飛宇看不清,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孩,她身上居然有這樣龐大的力量,而這樣的力量讓他熟悉到陌生,漸漸的,他的思緒飄散而去,好像回到上學的時期。

林蔭小路上,女孩仰著頭微笑著說:“你聽,又是這個聲音,我特別喜歡聽她的聲音。”

趙飛宇也很認真的聽,然後道:“很一般呢,有什麼好聽的。”

“你不懂,就是這樣的聲音,有別於DJ一樣的穿透力的聲音,她的聲音乾淨而純粹,就像是……”女孩認真的思考著,然後說:“就像是泉水。”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趙飛宇才知道,廣播裡面不定期出現的聲音是陳簡瑤的,那是第一次他透過別人的口中知道了陳簡瑤。

思緒漸漸迴歸到現實,趙飛宇依舊看著她的側臉,三年後的今天,他依舊不懂,為什麼她會這麼喜歡陳簡瑤的聲音,連同對於她的思念和回憶,都靠著眼前這個可以摸得著看得見的人來回憶,如此的諷刺。

陳簡瑤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繼續說著:“後來這首歌也就真的單曲迴圈到自己想吐,我再想高曉松填詞作曲的時的情愫,無論相遇還是不相遇,都是獻給歲月的序曲,校園門口,走出了許多和我一樣的意氣女孩兒,腳下的土地便是我再次歸來的見證,那時候也只有十九歲,內心卻是28歲的狀態,決定把自己流放,放逐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沒有人圍繞,自己就是自己的天下。多年之後,再也沒有遇見十九歲的我,再也不會遇見十九歲的我。”

陳簡瑤的聲音依舊如同泉水一樣,清冷冷的,好像是夏季唯一傳到而來的涼爽,那麼舒服。

“就讓我隨你去,讓我隨你去,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向著開滿鮮花的山丘,窗外已經下午了,燥熱的天氣,也所緩解,這首歌也聽膩了,也該換一首音樂重新找到自己,也許就像我所理解的歌曲意義一樣,一切都會不到當初,當初的山丘已經是開滿鮮花的山丘,當初的相遇都是最好的最美的記憶,記憶也會隨著時間消磨,何不揮揮衣袖,越過山丘,遇見現在的我。”

一首歌結束了,陳簡瑤對著外面玻璃窗的導播做了一個手勢,說著:“今天,我們接聽第一位聽眾。”

電話裡面是一位女孩,女孩的聲音很沙啞,似乎是哭過。

“小陳姐姐,我想和你說說話。”

陳簡瑤對著話筒說:“這位聽眾,我在聽,你要和我說什麼。”

“我喜歡著的男孩,喜歡了很多年,他幾乎承載了我整個青春,畢業後,我來到他喜歡的城市,以前覺得書本上說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簡直搞笑,可是如今我才理解到這個意義,我喜歡了他五年,五年的默默陪伴。”

“然後呢?”陳簡瑤問。

“我去了他的公司,成為他們公司的一名文員,每天我都想他可以抬頭看一眼我,哪怕一眼。”

“既然這麼喜歡他,為什麼不能親口告訴他,就說你喜歡他,讓他知道。”

“我沒有勇氣,一年前,在公司,他終於看見了我,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你穿紅色很漂亮,後來我衣櫥裡多了很多紅色的衣服,只因他一句我穿紅色好看。”

陳簡瑤幾乎可以象限得到,這個傻女孩是如何卑微的愛著他。

“前天,他發了喜帖,他要結婚了,下個星期。”女孩的聲音哽咽著,讓人心疼,陳簡瑤對著話筒說:“人生最怕的就是,在最美好的年紀遇見了一輩子都想朝夕相對人,可是漸漸的發現,這只是內心隱藏的一個秘密,這位聽眾,現在事情已經無法扭轉了,我很心疼你。”

“下雨了。”電話那頭突然傳來這樣的一句話。

陳簡瑤不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結束通話了電話,她對著話筒說:“下著雨的上海,真美,記得一定要帶上傘,這樣才會淋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