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從他髮間梳過,愣愣發呆。
如果,當年餘揚沒有怪她媽媽,那事件事會不會是另一個結局。餘揚的特殊早晚有一天會被查出,他弟弟會平安出生,他繼承人的地位不會動搖。
所有一切都沒有偏離軌道,韓晴不會揹他而去,如今他們倆個已經兒女成群……
恍神間,餘揚抓住我手腕,“再揪我就禿了。”
我低頭,看到自己的手正拽著餘揚額髮。鬆開後,指間果然繞著幾根髮絲。
看了會,我忍不住笑出來,對仰頭看我的餘揚道,“怎麼辦,揪下這麼多,剃成光頭吧。你這麼帥,一定d得住。”
餘揚坐起身,頂著一頭亂槽槽的頭髮向我傾過身來,“很好看。”
我迷茫,“什麼。”
他拿出手機,對準我咔嚓一聲,放到我眼前,“笑的很好看。”
手機裡,那個長髮垂肩的女人的確笑的很好看。特別是眼睛,是亮的。
餘揚拿回手機,俯身在我唇上蜻蜓點水般一吻,“四處轉轉,一個小時後回家。我去處理公事,晚上回去吃飯。”
車在美寶國際前停下。
我目送餘揚下車,看他接過郝助理遞過去的檔案,揚起手隨意理了兩下頭髮。然後,快速走上樓梯。身形偉岸筆直,流露出的氣息和車中那個脆弱的男人截然不同。
趙龍坐上駕駛位,回過頭來問,“姐,看什麼呢?接下來去哪兒?”
“沒什麼……去艾拉的工作室吧。”
輕攆手中那幾根髮絲,我笑了。我剛剛,竟然看到了餘揚年過花甲時的樣子。他頭髮花白,身形卻依舊挺拔富有魅力。他抬腿邁上展氏集團高高的臺階,步伐雖不及現在步步生風,卻每一步都沉穩有力。
“姐,”趙龍突然說話,“有人跟著咱們。”
“嗯?”我回頭去看,卻沒能在車海中看出任何端倪,“在哪裡?”
離著我們最近的兩輛寶馬是保鏢,除此之外還哪有別的車?
趙龍沉默了會兒,“可能我精神緊張,看錯了。姐你別往心裡去,你也知道我這一天天扎扎呼呼的。”
“沒事。”我收回視線,看向趙龍,“弟,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好了嗎?”
趙龍撓撓頭,對我一笑,“考慮好了,你儘管放心,你交給我的事我一定能辦好了。不就和現在一樣當……”
“可以了,”我打斷他,叉開話題,“專心開車吧。”
攝影展的場地定在一艘輪船上,因為餘揚授意,時間趕的很緊。艾拉忙的喘氣功夫都沒有,對我一遍次次道,“展先生這是要給方老師過一個畢生難忘的生日會。”
我笑了,不否認也不認同。
從近來的種種來看,餘揚的確是不遺餘力的討好我。不過他把時間趕這麼緊,更多的是怕自己倒的太快。
餘揚說完那番長篇大論後,我又開始注意展家。
自美寶國際被認定為是海外那個國家內戰中的受害方後,美寶國際的股價停止下跌。可也只是停止而已,想要回升談何容易?
在這種局面前,餘揚四面楚歌。不管是持有小股的外姓股董,還是手握第二多股權的展思柔,都對眼下的境況氣憤至極,想要餘揚給一個交待。
所謂交待,就是交出股權引咎辭職。
餘揚偏不,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