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涉及到了政治、社會、倫理、心理、歷史、靈能……等多個學術方面的問題,在學術界也時常有人爭論‘是否應該將其納入法律體系當中’,相當之複雜……”徐盛星說,“但用笨蛋也能理解的方式來概括就是……某些‘視說謊如呼吸的人士’不樂意看到這種東西能夠具備法律效力。”
“好吧,我懂了。”克洛伊恍然點頭。
徐盛星接著說道:“但這玩意作為參考來說依然有著很大價值,到時候我即便給他上上私刑,局裡也沒人會說什麼。”
“警察動用私刑是犯法的吧?”我問。
徐盛星斬釘截鐵道:“只要不暴露,就不算是犯法。”
“所以說你這個人真的是人民警察嗎?”克洛伊似乎又重新整理了自己對徐盛星的認知,“你兒子知不知道你在外面是這樣工作的?”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他當然不會知道了。”
我看了他一眼。
*
一小時過後,我們乘車來到了位於郊外的製藥廠。
這家制藥廠從外面看過去,像是個放在地上的巨大白箱,作為建築而言毫無個性,僅僅是塊頭很大而已。當然,作為量產藥物的工廠,也沒必要追求建築方面的藝術性。這地方也算是有些年份了,外牆飽受風吹雨打,很多地方都掉了漆,到處都是灰色的痕跡。
當我們走到入口的時候,有個像是員工的人出來迎接我們。
從名義上來說,徐盛星此行是為公事,要來詢問身處於此地的井上仁太;而我與克洛伊則是跟班,佩戴頭盔,連面孔都不露。雖說有些不速之客的味道,卻絕非不期而至。
雖然看上去只有我們三人,但據徐盛星所說,他還在外面埋伏了一支警察隊伍,以備不時之需。
“請往這邊走。”員工帶我們在走廊上前進。
走廊兩邊是落地窗,可以直接看見房間裡的景象。我們這邊經過的地方倒不像是生產線,更像是研究藥物的地方,科研人員在房間裡擺弄著實驗器具和計算機,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麼。據帶路的員工所說,這家制藥廠也兼具研究藥物的環節,並非僅僅是量產藥物而已。
克洛伊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湊到我耳朵旁邊,小聲地說:“有種進入‘最終關卡’的感覺。”
如果說井上仁太是神秘組織的“BOSS”,我們要在這裡打倒他,那麼這裡也確實是最終關卡了。
然而,我從未忘記過自己的目的。我不是來這裡打倒井上仁太的——當然,如果有機會,這也未嘗不可。但歸根結底,我的目的還是徹查神秘組織,從他們對“靈能覺醒藥”的研究計劃中,找出對自己成為靈能者一事有用的線索。
如果說克洛伊是在神秘組織的追殺中決心對抗的“反擊者”,那麼我就是為了探索秘密而行動的“調查員”。
“可以帶我們到處參觀一下嗎?”徐盛星跟員工說話的時候倒是很客氣。
“這個,大概不行。”員工有些為難,“主要是有些商業機密。而且有的地方,還要經過虹膜掃描才能進入。我也進不去。”
“真是遺憾。”徐盛星說。
“你們是來調查竊賊的嗎?”員工好奇地問,“上午好像進了賊,但保安沒能抓住,給賊跑了。”
竊賊?這種時機?我不由得投去注意,但按照“設定”,我現在是徐盛星的跟班,不好隨意開口詢問。
“是嗎?”徐盛星有點意外,“我們是為其他事來的。”
員工哦了一聲,倒也不是很關心其他事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