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將我們帶到了客室,為我們開啟了門。
徐盛星走入其中,我與克洛伊也緊跟著進去了。
客室內各色擺設一應俱全,有沙發和矮桌,也有書櫃和盆栽等。
裡面還有兩個人,其中一人是個四十多歲的男性,外貌看上去相當英俊,雖然已經中年,但依然稱得上是美男子;而另外一人則不苟言笑,眼神銳利,穿著黑色制服,姿態挺立地站在沙發後,似乎是個軍人出身的保鏢。
前者應當就是井上仁太了,我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他的真容。
但此刻,後者——那個像是保鏢的男人,卻更加吸引我的注意。
我一時間也無法說出他到底哪裡值得注意,硬要說的話,就是“直覺”。
這種說法似乎多見於靈能者,但一般人也是有直覺的,只不過與靈能者基於靈感的直覺不一樣,一般人的直覺是基於無意識的思考——如果把人的大腦比喻成計算機,那麼其中的很多程式就都是在後臺工作的,比如說把光線資訊處理成畫面,把空氣振動處理成聲音等等,這些就都是在後臺工作的程式。而偶爾,人的後臺程式也會將某些看似毫無關聯的資訊結合到一起,得出結論,推到前臺。
前臺(表面思維)看不到後臺的工作過程,就會將其當成某種沒來由的直覺。
而我現在的直覺則告訴我,這個站在井上仁太身後的保鏢,很可能是個難得一見的“特級靈能者”。
徐盛星也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放到了那保鏢的身上,看了兩秒鐘,然後看向井上仁太,說:“好久不見了。”
井上仁太早已站了起來,此時主動迎向徐盛星,熱情地說:“對,大約半年沒見了吧?我們彼此都有各自的事業和家庭了,也無法像是學生時代一樣說聚就聚。”說著,他露出了感嘆之色,似乎在嘆息時間不饒人。
徐盛星默然點頭,在沙發上坐下來,而我與克洛伊則一言不發地,像那保鏢一樣,站到了他的身後去。
井上仁太親自為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熱茶,接著就坐到了徐盛星的對面去。就像徐盛星曾經提過的一樣,井上仁太似乎對整齊有著某種強迫心理,在坐下以後,他先關注了自己的衣服有無多餘褶皺,特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角和褲管,再調整坐姿,好讓自己表現出挺拔的印象。
“那麼,你有什麼事?”他熱情地問,“聽說是公事吧?”
“是這樣的。”徐盛星點頭。
“不妨先聊聊其他如何?”井上仁太說,“難得遇到老朋友,若是隻談公事,難免枯燥。”
“不必。”徐盛星說,“今天只談公事。”
井上仁太面露意外,“怎麼,你很忙嗎?”
“寒暄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吧。”徐盛星拿起裝著熱茶的瓷杯,看了看,又放了下去,接著說,“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問完就走。”
聞言,井上仁太皺眉,問:“什麼事?”
“最近河狸市發生的人口失蹤案,是不是你在幕後主導?”徐盛星一板一眼地問。
“怎麼可能?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井上仁太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似乎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會被人問這種問題。
徐盛星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井上仁太身後的保鏢若有所覺,他雙眼的虹膜忽然變成了暗黃色,仔細審視徐盛星的動作,然後恢復過來,嘴角扯出冷笑,道:“井上,不用再裝了。這個警察帶了靈能物品,已經測出你的謊言了。”
現場的氣氛一瞬間變得劍拔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