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下？”

花花在一旁給她搖扇子，風都是熱的，“許是就這幾日了，咱們府中還好，至少不缺水，城中不少人都出城去排隊取水，外頭的街道上灰塵滿天，家家戶戶的髒水都要留著去澆地，再不下雨都不知道要怎麼辦？”

“這老天爺的脾氣當真是捉摸不定，隔幾年就這麼來一下，哎，再不下雨只怕皇上都要出宮去求雨了。“

程小四忍住笑意，皇帝求雨可能還是有用的，他是天子，面子大。

晚上元溯給程小四搖著扇子，說這雨遲遲不下，私下裡已經有官員說要求皇上罪己，還說到了程大器跟前，想將程大器當槍使。

“我爹怎麼說？”

“岳父自是說皇上自登基以來勵精圖治，百姓安居樂業，何罪之有，又要如何罪己？”

“說天不下雨來是天象如此，和皇上有何干系？”

元溯笑了笑，心裡想著老岳父混跡官場時間短，但混商場的時間長，怎麼也不會昏頭去幹得罪皇上的事，程小四嗤了一聲，“當真是吃飽了撐的。”

當皇帝也怪不容易，天不下雨也要怪到他頭上，說什麼？

自己摳搜愛財？

“我看這雨三日之內必下，你把這訊息給我爹說說。”

元溯都不好奇了，“華寶告訴你的？”

“嗯。”

元溯覺得那隻雞神叨叨的，平日裡看起來就有點像人，好幾次都覺得那隻雞在和他說話，還罵他來著，可惜聽不懂。

不過既然有點神通，那這雨可能真的要落下了。

次日元溯又去當差了，程小四在院子裡看花花澆花，外頭有嘈雜聲傳來，花花差了小丫頭去看，回來說府中開始巡查加固院牆和房舍，“朝廷貼了告示，怕大雨落下不少房子受不住。”

程小四嘆氣，“大旱過後必有洪澇，真是多災多難。”

話音剛落元夫人身旁的嬤嬤來了，來報喜的，“少夫人，姜家差人來報喜，姜家的大少夫人今兒早上平安生產，生下一位小公子，七斤二兩，母子均安。”

“我三姐生了？”

“生了，姜家上下歡喜著呢，夫人正在差人準備賀禮，明日陪著少夫人一同去探望。”

程小四笑著點了頭，第二日就到了姜家。

姜家上下喜氣洋洋，忙碌的下人溼透的後背，面上笑的歡暢，家中添了小主子，府中的下人都得了厚厚的賞錢。

程三孃的臥房窗戶緊閉，剛進門程小四就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空氣也比外頭更加悶熱，姜夫人在一旁解釋，說剛生了孩子不宜吹風，恰這兩日又起了風，只能這麼委屈著。

“冰庫裡也沒了冰，只能開了臥房門用屏風擋一擋，可這風也是熱的，這希望這雨儘快落下，要不然還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