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文瑾女士在京郊的鄉下有個宅子,一週前,謝商把溫長齡送去那裡休養。宅子後面有幾畝地,這時節最適合春耕和栽種。
除了謝商找的保鏢,傅影也去了,傅影以前是散打冠軍。除了傅影,谷易歡也去了,他去就有點多餘,不過也不算太多餘,他在溫長齡應該不會太無聊。
兩畝多地被分成了好幾塊,分別種了蔬菜和瓜果樹苗。
谷易歡這個人,潮裡潮氣的,穿著橙色的衝鋒衣,身上掛了一堆丁零當啷的吊墜,搭配了雙破了好多洞的褲子,鴨舌帽是紅綠撞色。
潮流這種東西,還是看臉的完成度,人醜那這一身就是街溜子,人好看那就是特立獨行的貴公子。
谷易歡在種蘋果樹,他這人以前讀書不行,但除了讀書,其他的他還是很有勝負欲的,就是被老師罰去掃廁所,都要掃得比別人的坑亮堂。
“等著看吧,我種的肯定比你種的長得好。”
寧宋呵呵:“痴人說夢吧你,就你選的這幾株果樹苗,一看就是殘花敗柳,簡直不堪一擊。”
寧宋還是這麼喜歡亂七八糟地說一些亂七八糟的成語。
谷易歡扶著他那“不堪一擊的殘花敗柳”,無語至極,朝蘇北禾鬼叫:“救命,管管他的成語行不行?!”
管不了。
蘇北禾坐在鋪著蛇皮袋的地上,給摩林集團的高管們發郵件。休了幾天假,工作堆成山。翟女士只疼外孫,兒子不當回事,因為他是半個廚子,謝商說了句溫小姐挺喜歡他做的菜,翟女士一天一百個電話,把他叫過來負責一日三餐。寧宋太愛玩,他放不了心,就一併帶了過來。
“長齡。”
溫長齡起身,回頭,是謝商來了。
谷易歡在後面招手,歡快地喊四哥。
突然來了一陣風,溫長齡捂住頭,但來不及:“帽子。”她高喊,“謝商,我帽子飛了!”
她急急忙忙踮腳去抓,手卻夠不著,風把帽子越吹越高。
“我的也飛了!”
谷易歡急吼吼朝謝商求救,風往謝商那邊吹,田地後面是個池塘。
謝商先去撿帽子,撿了溫長齡的小黃鴨漁夫帽,沒管紅綠配的鴨舌帽,隨著它掉進了池塘裡。
谷易歡:“……”牙癢,好想罵人,“不堪入目,蛇蠍心腸!”
這些成語的用法應該都是跟寧宋學的。
謝商把帽子給溫長齡戴好,左臂的傷已經在衣服裡藏好:“回家嗎?”
他來接溫長齡回去。
“樹還沒種完,種完了蘋果還要種板栗。”溫長齡愛上了種樹,沉迷種樹。
“那種完了再回去。”
溫長齡點點頭:“你去幫我澆水,那一排都沒澆。”
謝商去裝水,順帶打撈了谷易歡的帽子。
谷易歡又愛了:“四哥助人為樂!四哥豐功偉績!”
寧宋一副又學到了的表情。
說起種地,還有個小插曲。
谷易歡不是有人捧嘛,最近有點火,還接到了不少綜藝。上週二晚上,他跑完通告,一個電話打到他老闆龐子衿那裡——
“那個種地的綜藝為什麼要給我推了?”
“不適合你。”
谷易歡不覺得,他想去綜藝:“怎麼不適合了?”
龐子衿說話的調調有點上揚:“你閒得慌?去種地?”
“你要累死我是吧,你看看我的行程,從過年到現在,我都要忙死了,我就是頭牛,也會耕地耕壞的。”
哼,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