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一緊,等我有年頭了,莫非我當年的事他知道了?不可能。
我勉強地撐起身子說:“老人家,我是一個普通莊稼人,早知道您的大名,一直沒有來拜訪您。偏巧今早不知咋地了,我的腰直不起來了。”
沒想到老爺子只是一笑,“那就對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會刻碑,而且昨晚你還把人家先人的名諱給刻錯了,有沒有這麼回事?”
噢,原來不是十年前事,我才鬆了一口氣。
接著說:“對對對老先生,我會刻碑,但是我敢保證,名字不可能刻錯!”
老爺子笑道:“年輕人,別那麼犟!你只管回去看好了,如果刻錯了,快點給人家改過來重刻一個!”
老爺子把話說完了,就微閉雙眼,不再作聲了。
我和媳婦見狀急忙回到家,我被扶到後院,在已經刻好的石碑前,給僱主打電話。
對方是一個南方的小夥子,大前天他和我訂的墓碑。
他說他們家族墳地最前面的那塊墓碑已經風化了,需要重新立一個,而且立得高一點兒對子孫後代好。這些我都理解不足不怪。
於是連夜趕出來,直等對方來人按照人家指定的時辰送到指定位置安頓好。怎麼也不會在這塊碑上出大問題。
這時候電話接通了,我和對方一頓交流之後,竟然真應驗了老爺子說的話,確實是我把人家先人的名字給刻錯了,“梁貴文”刻成了“梁慧文”。原來僱主以前是北方人,但在南方生活久了,隨了當地的口音。可我竟意外地少了一個核對的環節。
媳婦一聽喜出望外,我一聽腦門見汗了。
心裡開始佩服起這個老爺子,真是神人呢!
於是有錯就抓緊改,我強忍著腰疼一口氣把新的墓碑刻完,碑是刻完了,可腰卻疼得越來越厲害了。
我們趕緊又來找老爺子。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老爺子卻在松樹底下扇著扇子等著我們呢!
老爺子見我們進院面帶微笑,先給我媳婦讓了個座,又讓我躺在藤椅上別動。
說道,“改完了嗎?”
媳婦說,“您太神了,改完了!老人家!”
我說:“老人家,我是服了,是我刻錯了,改是改完了,不過咋腰疼得又厲害了呢!”
老人家羽扇擺了擺說道,“你的腰啊,是好不了的,你的後半生只能在炕上度過了!”
“一輩子在炕上度過?”我身體一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媳婦這下可慌了,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別的啊老先生,我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全指望著他呢!您可發發慈悲救救我們當家的吧!花多少錢,我們認呢!”說著跪在老爺子面前,連連磕頭。
老爺子並沒有被我媳婦的眼淚所感動,他冷靜地說道:“孩子,哭,是沒用的,畢竟是你們把人家先人的名諱給刻錯了,懲罰你的粗心實屬正常,不要你小命就不錯了!”
我媳婦跪地拜了又拜,“千萬別這樣啊,老人家,您一定幫我們想想辦法啊!求求您,讓我們當家的站起來吧!”
“唉!讓你當家的站起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您說,只要能讓他腰好,我們全應著,照做就是!”平時在家裡大事小情,都是我拿主意,我拍板,沒想一一個弱弱的女子,在這關鍵時候竟敢這麼決斷,讓我很是驚訝!
老爺子眼睛正對著我說,“其實啊,讓你站起來,唯一辦法就是,懲罰你幫我找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上哪去找,您快點說呀!”媳婦在老爺子的示意下已經起身,急得直跺腳。
老爺子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個東西,現在沒有,我得懲罰你到兩千多年之前的國家去找。只要你肯去,你立馬就能站起來,而且你以前的那些本事都能恢復,你願意還是不願意!”
我媳婦一聽,看了老爺子一眼,又看了一眼我。“當家的,你有什麼本事啊,跟你過這麼多年了,我咋不知道呢,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可是穿越啊!”
我媳婦穿越劇沒少看,他明白穿越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眼前這個老爺子,絕非等閒之人。
只好說,“只要能讓我站起來過上普通人的生活,讓我幹什麼都行,至於什麼本事是否恢復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