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叔叔還真會偷懶啊!”安莯應付完了幾波前來示好的人,好不容易擺脫一波又一波的獻殷勤者,才走到了安可身邊有些抱怨的說著。
安可笑了笑,端了杯紅酒遞給她道:“他畢竟出去了那麼多年,灑脫慣了,哪裡習慣這種戴著假面具的聚會。”
“憑什麼我們不喜歡也要做呢?這不就是我們的責任嗎?他總有辦法逃掉。”安莯輕哼一聲。
“莯,你有想過嗎?或許叔叔就是不喜歡這種需要虛以委蛇的感覺,才遇事就推脫。”
安莯皺了皺眉,有心想反駁,安可卻接著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生來就有這樣的責任,這是家族給予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獲得某些別人獲得不了的權利和財富的代價。但是你這麼想,或許他並不這麼想呢?”
“可使,他也不是第一天當凌峰太子爺,當年一出生他就一直在這個角色裡,而且一直到十八歲之前他都沒有顯露過什麼不耐啊?如果是這個原因,也太了吧!”安莯雖然覺得安可說的或許有道理,她也不能以自己的心態去揣度叔叔的感覺,可是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安可聳了聳肩道:“我也只是猜測。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一直沒有結果,想來想去,把所有因素都排除了,也只剩下這麼一個看似不可能的原因了。而且,莯,我和你不一樣,你是父母親生女兒。”
“哥。”安莯有些嚴厲的打斷了他,她最不喜歡聽安可說什麼他們倆血緣上的差別了。
“你別惱。”安可看著安莯寵溺的笑笑,捏了捏她的臉頰,有些好笑的看著她撅起來的嘴,每當他稍微提到一點,安莯都會這樣,比他這個做養子的還要敏感。
“我的意思是,我的時候心裡一直有這麼一種想法,我覺得我可能生來不屬於安家,一開始讓我接觸這個身份所帶來的一切的時候,我是很懼怕也很排斥的。你要知道,我當時來到這個家的時候也才一兩歲,也算是在家裡培養長大的,都會有這種感覺。所以,莯,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這麼容易能夠順其自然的接受這一切的。你的抗壓能力和適應能力,我都比不了。”
安莯見安可只是說到這兒,也不再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心裡想著,是不是一會兒aa來了,讓艾沫過來觀察觀察,可又怕一會兒來的人太過嘈雜,艾沫會難以承受。
不過,這些請了沒請的來賓們,可沒有給他們兄妹倆太多閒聊的時間。安亦旻夫婦身邊聚集了太多安家的老關係,一些關係不那麼親近的人,只能來輩這裡套近乎。
稍稍推脫了幾句,把不知道哪兒的一個科技企業老闆推給了安可,安莯回到了休息室。
“外面來的人很多吧,我都能感覺到了,是不是很累?”
剛剛進了休息室,就看到艾沫一個人在休息室裡坐著。
“爺爺奶奶他們呢?”
“安奶奶剛剛接了aa的一個電話,aa說可能要晚點再來,安爺爺就在電話裡把他教訓了一頓。安奶奶見他有些氣不順,就帶著安爺爺出去後面花園走走了。”
“看來我這叔叔怎麼也對不了老爺子的胃口啊!難得還讓爺爺意識到他還是對商業領域有心研究的,不知道這前功棄了幾分。你也別安爺爺安奶奶的了,也不嫌拗口,以後就跟著我叫好了。”
艾沫點了點頭。
“艾,拜託你個事兒,你看行嗎?”
艾沫有些驚訝的聽著安莯商量的語氣,莫名有些緊張,問道:“怎麼了,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一會兒aa來了,我想讓你幫我感受一下。我哥說,他或許不太喜歡這種虛以委蛇的氛圍,才導致拒絕接觸家族產業,我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所以,你能不能一會兒克服一下,幫我看看?”
見安莯有些擔憂的看著自己,艾沫剛才緊張的情緒一掃而空,難得見安大iaji用這種商量的口吻說話,連艾沫都有些不適應。
“我試試。”艾沫微笑著答應。
“別勉強。”安莯皺了皺眉,這種魚龍混雜的場合,她雖然有意帶著艾沫來看看,卻也不想她太過疲於應付。只是此刻也沒有別的辦法,aa向來玩笑慣了,跟安莯、安可又極其熟悉,就是安莯的眼光也看不出來aa表現出來的有幾分真。
“走吧,我先跟你一起出去,熟悉一下。”艾沫抱著安莯的胳膊,如果是別人讓她做這件事情當然會有些強人所難,但請求她的是安莯,看著她糾結著有些不忍讓艾沫去做這件事的樣子,艾沫只覺得自己來安家一趟就算遇到什麼都是值得的,這裡的每個人都給她了從沒有過的溫暖。
兩人才出來了一會兒,就被人攔了下來,艾沫等著安莯應付完才跟著一起在人群中尋找安可的身影。
“怎麼樣,這裡的氛圍,你還適應嗎?”安莯問道。
艾沫點點頭。
“還好,不算很亂,很多人的情緒很相似。”艾沫看了看周圍人群,心裡反而升起幾絲無奈和惋惜。這裡的人或是忐忑或是沮喪,就像剛才那個人,和安莯聊得似乎還不錯,忐忑而來,欣慰而去。不過大多數人可能也沒有抱有多大的期待,就算沮喪也不強烈,不過是明年再來嘛!
“這是怎麼了?”還是安莯最先在人群裡看到了安可,旁邊還站著一臉茫然的aa。
“我爸,哦,你們爺爺,居然,他居然!”aa端著酒杯的手都有些不穩,說話磕磕巴巴的。
安可笑了笑解釋道:“剛剛叔叔來了以後就趕著去跟爺爺奶奶打招呼,爺爺表揚了他幾句,他反而像是丟了魂一樣,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就在這兒falg,一些客人看到了,都不敢上來跟他說話。”
“興奮過度。”艾沫看向安莯道。
“看來爺爺這回改招了啊,這是激勵式教育?”安莯話音剛落,aa忽然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你們跟老爺子說了什麼啊?破天荒了啊!”aa喝了酒以後居然立刻回了神,安莯都被他這戲劇化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沒事兒吧?”安莯看向艾沫。
“還是有些亢奮。”艾沫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半步。